時傾瀾清眸沁涼壓下眼底的光,感受到背脊處抵著的那把槍,她掌心裡沁出些冷汗。
一顆心不由得懸了起來
尤其是背脊處槍口傳來的冰涼觸感,更是順著她的衣服將涼意傳遞至全身,下意識地緊張,但嗓音卻聽起來仍舊鎮定。
祁夜煊勾唇,“小時兒不想我麼?”
時傾瀾眸光裡涼意流轉,並未應聲。
隨後便聽到男人黯啞幽然的笑意,“可是我有些想念小時兒了呢不知道兩年未見,小時兒的馬甲是不是又多了些?”
時傾瀾輕輕摩挲著指腹,仍舊未應。
大概是女孩的默不作聲觸怒了他,祁夜煊倏然抬手將槍口抵在她的後腦,然後猛地用力向前一壓,“時傾瀾,不理我?”
“你是真以為我不敢開槍嗎?”男人的嗓音驟然冷凜許多,口吻裡也不再是剛剛那般調侃的意味,搭在扳機上的手指稍稍一壓。
時傾瀾紅唇輕翹,“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赤夜盟少主不敢做的事情。”
她當然知道祁夜煊是會開槍的。
因為她對於他而言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無非就是毀掉一個可以扒馬甲的物件。
殺了她,他還可以覓到下一個玩具
可是她暫時只能按兵不動,畢竟這個行為舉止近乎於變態的男人,任何事都做得出來,與其直接奪槍觸怒不如伺機而動。
“呵”祁夜煊倏然輕嗤了一聲。
性感的笑聲從喉嚨裡緩緩地溢位來,“小時兒還是跟以前無趣,不像是其他女孩子這時候恐怕早就該哭了呢。”
他喜歡看女人哭,哭得越梨花帶雨越好,可偏偏時傾瀾無論如何都不會哭。
哪怕把她綁起來鞭抽七日,每隔一個時辰就在她的面板上劃一刀,她也從來沒哭過,甚至連求饒的話都不曾說出口。
這簡直是無趣極了呢。
“祁少主不需要跟我講這些廢話。”時傾瀾嗓音微涼,“要開槍就開,不開就走。”
是那熟悉的狂妄且篤定的口吻啊
祁夜煊勾了勾唇,“果然,這個世界上還是隻有小時兒敢這樣跟我講話呢。”
他漫不經心地掃過那把抵著她後腦的槍。
不禁輕嘖一聲,心底倏爾升起一種不忍心弄壞玩具的憐惜感,緩緩地將槍拿開。
祁夜煊將槍放在唇邊,懶散地輕輕吹了下槍口,“我突然覺得開槍會更無趣。”
畢竟馬甲多的人本就罕見
馬甲多又難扒,而且還有膽量跟他叫板的人,目前他還真的只遇到時傾瀾這麼一個。
祁夜煊在赤夜盟沉澱兩年重新現身,為的就是時傾瀾,為的就是兩年前他差點被她給弄死,又重了她親手下的毒的仇!
察覺到那冰冷的硬物不再抵著後腦。
時傾瀾的心堪堪落下些許,她轉身望向祁夜煊,“祁少主若沒事,我就先走了。”
祁夜煊唇角的笑意逐漸蔓延到整個面部。
他微微仰首示意了下窗的方向,似乎真的沒有要攔她的意思,“我們還會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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