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程雷響提議,大家要不要來一點酒。
裴元從呂達華的舉動,猜到最近應該還是安全的,於是破例允許眾人飲酒。
於是,程雷響高高興興的去店家那裡找了幾壇酒。
幾人拍開酒罈,喝的盡興。
只有歐陽必進還惦記著裴元的話,生怕他這便宜大哥又改變主意,只是拿碗沾了沾唇。
喝到一半的時候,店家遣人來說,有成衣鋪子的人帶了東西來尋。
幾人酒性正濃,便讓人直接把衣服拿來。
那成衣鋪子的夥計就拿進來兩大包袱的厚實衣裳,裴元胡亂挑了挑,從裡面選了一身棉衣,棉袍,直接丟給了歐陽必進。
裴元大度的說道,“走吧,別在這裡心不在焉了。”
歐陽必進知道自己的小心思,都被眾人看在眼裡。
他有些不好意思,也怕這些傢伙翻臉,便強撐著說道,“不急不急……,吃完再說。”
裴元卻酒性起來,很是豪氣的說道,“走就是了。現在大家喝的正高興,彼此能留個好念想。等下次相見,你若給我個好笑臉,我便指你一條通天大道。”
歐陽必進悄悄鬆了口氣,連忙拿著衣服,躲在一旁換了。
裴元想了想,難得大方了一次,離席從包袱中取出一個五兩左右的小金餅,送給歐陽必進當做盤纏。
現在好金子的兌換比例,按照金銀成色,大致在一換五和一換六之間。
裴元這一筆盤纏大致相當於三十兩銀子了。
等價兌換一下,相當於三個大果盤,或者十頭牛的價錢,已經相當大方了。
歐陽必進的家世還算不錯,並不缺少銀子,他的包裹也隨身帶著,裡面錢物頗豐。
他見裴元這麼下血本,一時也有些受寵若驚,連連推辭。
裴元很是看好歐陽必進的潛力,也不在乎這點錢財,便執意道,“你我兄弟,何必見外?”
歐陽必進聽了這才收下。
裴元又反覆叮囑了,讓他儘快回江西去,隨後目送他離開。
等到歐陽必進走了,眾人回到酒桌,一時竟然沒有剛才那股熱鬧勁兒了。
雖然,感覺只是離開了個可有可無的人物……
但離別終是離別。
裴元索性道,“罷了,今天就到這裡了。”
說著,也不理會二人,轉身便回床上一倒。
酒勁兒湧上來,微醺醺的,再加上沒能好好休息帶來的疲憊,裴元便呼呼大睡起來。
程雷響和陳頭鐵將桌子收拾了,又把房門掩上,也各自回屋睡了。
睡到半夜,裴元口渴難耐,迷迷糊糊的睜眼。
卻見房中點著蠟燭,宋春娘不知道什麼時候溜進來的,翻出了給她留的飯菜,正慢條斯理的吃著。
桌上有一隻碗,裡面有些冷酒。
裴元倒是有心提醒她一句,這酒後勁挺大,只是懶懶的不想動彈。
想要讓宋春娘給他倒碗水來,又覺得頗沒道理,怎好將她當丫頭使喚?
心中暗道,老子再眯一會兒,就自己起來倒水。
想著想著,又迷糊了過去。
等到燭影晃動,裴元才又醒來,這次睡的淺,一睜開眼,還有一種不知從哪墜落的感覺。
接著裴元就看到了燭影晃動的原因。
原來宋春娘吃完東西,就看到了成衣鋪子送來的那些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