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龍馬上問：“‘全羊宴’是什麼東西？”
邵虎說：“‘全羊宴’是我們黎明城出了名的一絕，殺一隻羊，用不同部位的肉做成不同的菜。今晚晚上就帶你們去吃。南城有一家做得特別地道。”
阿龍拍手叫好。黑蝶說：“阿龍啊，我們今天晚上要好好宰一宰邵老闆，給他來個大出血！”
阿龍拍拍邵虎的肩膀，說：“必須的！今天是我第一次到黎明城！”
二人聽了都一愣，邵虎問阿龍：“你以前從來沒有來過黎明城啊？”
“沒有啊！”阿龍嘆著氣，說，“我出生在大雪山，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跨出過大東門半步！”
黑蝶搖搖頭，說：“你們大東門的兵不是經常偷跑到黎明城裡鬼混嗎？你怎麼沒去過？”
阿龍說：“大東門的兵是經常偷跑到黎明前裡去，可是，我不是大東門的兵啊！我們連是駐紮在宮殿南邊的！”
黑蝶聽了眉毛一聳，說：“唉，你真可憐。”
三人正聊著，車隊已經過了護城河，開進了北門。黑蝶回頭一看，那座吊橋又緩緩升起來，然後回頭問邵虎：“像你們這樣的城門樓子，如果大雪山進攻的話，你們能撐幾天？”
邵虎笑了，唉聲嘆氣，不言語。
阿龍卻回答了：“如果長老會出動了機甲部隊，我想黎明城撐不了半天。”
黑蝶問：“那些機甲部隊不是子在前幾天的戰役裡都被巨神消滅掉了嗎？”
阿龍不以為然地說：“那些只是九牛一毛，真正的部隊都還在山裡藏著呢。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出動，很奇怪……”
這時，車隊順著城牆根往東開去了，只見城市裡人們正常地逛街，遛彎，一切照舊。阿龍看了驚奇，就問邵虎：“馬上就要兵臨城下，你們怎麼還不逃出去啊？”
邵虎說：“東邊幾十裡就是大海，往哪裡逃？”
阿龍指了一下北方，說：“逃到山裡去啊。”
邵虎搖搖頭，說：“黎明城的人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城在人在，城毀人亡。”
阿龍長長嘆了一口氣。
黑蝶說：“這麼美的古城，如果被戰火毀了，真是可惜！”
說話間，車隊已經到了東北的角樓，然後再沿著牆下的道路往南開去。大約十多分鐘後，到了路西側的一所小學前面。黑蝶看見學校的名字是東城區第三十九中學，裡面的操場上已經聚集了一百多位的家長几十名警察，家長們看見那五兩卡車一開進學校，立刻哭喊著圍過來。警察們趕緊維持秩序，士兵們下車後把孩子們抱下車來。前面的兩輛轎車也開進了學校，邵虎卻把車停在門口不動。
黑蝶看了邵虎一眼，問：“你不進去嗎？”
邵虎說：“接下來的工作就交給市警察局了。我帶你們去我家裡休息吧。”
話音剛落，就見一名身穿警察制服的，三十多歲英俊男子從學校裡走過來，衝著他們招招手。黑蝶就問邵虎：“他是誰？”
邵虎說：“北城分局的石隊長。”
黑蝶又問：“叫什麼名字？”
邵虎說：“石德厚。”
黑蝶又問：“他是你朋友。”
邵虎點點頭，嗯了一聲。
這時，石德厚走到了近前，黑蝶搖下了車窗。石德厚笑著對邵虎說：“你們不進去，一會家長向誰表示感謝呢？”
邵虎說：“警察啊。”指了一下黑蝶和阿龍，“我送他們回家裡休息。對了，她叫黑蝶，他叫阿龍，都是這次行動的有功之臣。如果有獎金的話，給他們就好了。”
“獎金當然是有的。”石德厚笑了笑，說著又分別和黑蝶、阿龍握了握手，“晚上我跟你們接風吧。”
三人點點頭，開車走了。
順著城牆開了五分鐘，到了東門上了立交橋，直接往南，一直到開到東南角樓，再轉向西去。此刻已經是傍晚，西方的火光吞噬了落日，城裡的一群烏鴉向南方越過沼澤，朝著原始森林飛去。
邵虎說：“連鳥都知道大難來臨，各奔東西。”
阿龍說：“我們三個是大傻瓜。”
黑蝶沒有說話，透過車窗望著繁華的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