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手中的青鋼鎖鏈此時已經劃出一道青光,帶著氣旋飛擊而至。鎖鏈帶著強勁的氣浪,在空中猶如一道龍捲風一樣急旋,那女子也毫無懼色,手中的引龍鞭也甩了出來,龍鞭震動,所有的足刀呲地全部張開,散發出森森的寒光。
女子冷喝道:“師監大人這麼早想上位,只怕你還不夠資格!”
話音剛落,只見引龍狂卷,利爪彈射,直接彈開了青鋼鎖鏈,鞭子空中再一甩,化作一條巨大的蜈蚣飛舞而來,宋煜冷哼一聲,手裡的鎖鏈也甩了出來,一鞭一鏈牢牢的絞纏在一起。
城牆下,顧鶴楊和齊昊眼見上頭的人斗的起勁,自己上也上不去,幫也幫不上什麼忙,只乾著急道:“宋師監,快別打了,那些狗子兵要跑了!”
宋煜低頭一看,暗叫完了,她這次前來本是院長受命,目的就是擒住這些犬兵,可自己現在卻被眼前這女子纏住,差點忘了還要追擊這些犬兵,於是心一橫,左手一撩,腰際的青鋼鎖鏈又飛舞而出,女子也毫不示弱,引動龍鞭,龍鞭陡然變長數丈再層層盤旋,將宋煜圍得是密不透風,這一招又將宋煜的青鋼鎖鏈給擋了下來。這鐵鞭長短軟硬皆可,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利器!
宋煜終於有些焦急了,這些犬兵早已趁亂沿著城牆俯衝下去,正前方就是朱雀門了,若是過了這大門,便是城外密林,想要再追就困難了,顧鶴楊和齊昊急忙一路狂追,大叫道:“別跑,快給我站住!”
顧鶴楊與齊昊正追趕著,眼看就要追到了,宋煜突然想起什麼,大叫道:“別走中間,讓開!”
不知道宋煜為什麼叫他們躲開,只是這一聲也驚動了城牆下的犬兵,這些怪物突然兵分兩路從兩側閃了過去,而後一個跳躍,在薄霧的掩蓋下,直接就朝城牆撞了過去!不過,它們並沒有撞在厚實的城牆上,而是直接穿牆而過,紛紛消失在青幽幽的磚牆之中。空氣中似乎還傳來一聲清脆的炸裂聲,整個城牆上有銀光一閃,而後一切照舊。
犬兵、寶箱,瞬間全都消失不見!
顧鶴楊、齊昊,包括遠處的宋煜全部都愣在當場。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們絕對不會相信,這些不人不鬼的東西會在自己眼皮底下穿城消失不見!對面女子也突然收了招式,兩步躍上朱雀門上,冷幽幽道:“看來今天師監大人是沒機會打敗我了,不過下次,我可不會這麼客氣了!”
話音剛落,女子便躍下城門,消失在重重樹林之間,而那犬將也早已不知所蹤,宋煜也是被剛才犬兵穿牆的舉動驚愕到了,過了片刻才意識到對方已經走遠了。
顧鶴楊摸了摸城牆,仍舊不可思議的喃喃道:“就,就這麼不見了?!”
齊昊落在後面,喘著粗氣道:“不可能,不會這麼無緣無故地不見了!”
齊昊不停地摸敲擊打,就連旁邊的城牆都不放過,想要看出些蛛絲馬跡,只是這道城牆十分厚實,青色的巨磚裡面還澆鑄了早已硬化的糯米漿、石灰等,別說是這麼大一群犬兵還揹著寶箱,就算是一隻蒼蠅也不可能飛進去。兩人不死心,又檢視了一遍,希望能發現什麼暗道機關,但是這城牆上光溜溜的,除了磚土再無他物。
宋煜站在城牆上向外望去,道:“這些人說不定根本就沒有出城。”
話剛說完,她就揮起手裡的青鋼鎖鏈狠狠地砸了過來。
叮噹!一陣火星四濺!
這一下嚇得兩個人差點就地一滾,顧鶴楊被火星濺了一身,氣得直想發作,但宋煜只顧著劈砍磚牆,青石磚裂開碎片,但可惜,石磚之後並沒有什麼機關密道,只有一層層夯得比石頭還要硬的黃土層。
齊昊上前摳了摳碎裂的青磚,眯著眼睛認真地看了看裡面,失落道:“這,這裡沒有機關啊!不會真的是穿牆逃了吧?”
宋煜搖頭道:“不可能!這些犬兵都是實體,實體的東西怎麼可能穿牆而過,一定是用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法門。”
宋煜素來就倔,她心想著這城牆如此厚實,青磚又大如枕頭,裡面難免有機關,只怕自己沒找準地方,說著她乾脆青鋼鎖鏈奮力的鑿擊城牆,只打得四處土石飛濺,紛紛揚揚如雨落下。
顧鶴楊被噴濺了一身,不滿道:“喂!宋大人,你就別敲了,這裡面明明就沒有機關,就是普通的城牆啊!力氣大也不是用在這裡洩憤的!你沒看那邊城牆邊上豎的牌子嗎,無故損壞城牆,杖責一百。
宋煜收了青鋼鎖鏈,倏地生出一團殺氣,喝道:“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秦明脖子一梗:“跟你說話,怎麼了?”
宋煜道:“今日要不是你二人在這壞事,這些盜賊早就束手就擒了!”
顧鶴楊“嗬”了一聲,登即冒出了一團火,他心想自己和齊昊冒著生死危險與這些惡賊搏鬥,這女的非但不感謝,還不分青紅皂白說自己拖累了她,這口氣怎麼能咽得下去。他聲音陡然都提高了八倍:“師監大人,你可要弄清楚了,首先我們不是自願穿上金吾衛的朱雀服在這巡夜的,其次,你自己沒抓住盜賊就賴到我們頭上來了,要不是我們奮力抵抗,這些犬兵早就跑走了,就你跟那妖女糾纏了半天也沒搞定,還好意思說我們,還束手就擒?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
宋煜面無表情,似乎根本就不想和顧鶴楊鬥嘴,她往回走了幾丈,突然往前方地上丟出一枚石子,嘭的一聲,一張大網從地底下彈射上來,像水中躍出的巨魚一樣往上包去,這大網之中還有無數利刃,發出了森然的寒光,顯然獵物一入其中不死也要重傷。
“若非你二人盲目追擊,現在網羅的就是那些怪物!”宋煜頭也不回,雖然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想必也是帶著不屑和慍色。
陷阱一出,二人自然就明白了,方才這宋煜是不想他們受傷,才喝止了二人,卻不想這話也被犬兵識破了,所以一個個繞道而逃,躲過了一劫。
顧鶴楊心裡已經很清楚了,但他這個人就是好面子,而且又大男子主義,眼見這女子這麼盛氣凌人,他怎麼能讓自己這麼顏面無光呢,所以非得給她挑挑毛病不可。他哼唧道:“哼,不就個陷阱嗎,要我說你這陷阱做得一點也不好,要我就留一條機關在這城牆上,我想要它開啟就把斧頭甩過去,這樣那犬兵還能跑得掉嗎?”
顧鶴楊的這個法子確實可以對這個陷阱進行改良,變得更容易控制。但在這樣的環境下說出來,那就不是建議,而是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