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寧炎哥哥還在邊關受苦,憑什麼他們在這裡歌舞昇平!
想到這兒,她惡狠狠地橫了陸羲禾一眼。後者正在悠閒地品茶。
太子不是對她另眼相看嗎?
“總是看歌舞的確乏,本郡主總覺得此舞眼熟,你們是不是逢人便跳此舞?”
正在跳舞的女子們紛紛跪倒在地,“回郡主,此舞名為《關雎》,乃是為今日貴人們宴會特意準備,請郡主明鑑。”
“既然大家都乏了,不如玩個遊戲吧。”張芷柔勸道,“郡主何苦和她們計較。來人,帶她們下去,各領賞錢。”
寧佑淺嘗了一口酒,暗中觀察著陸羲禾的神色。
陸羲禾明白她們在想什麼,一笑便罷了。
看來這位名滿京城的張姐姐,心繫的是太子。難怪對其他人不冷不熱。
她下意識看向寧佑,卻不想與他目光相撞。瞬間尷尬至極,好在她心態好,微微點頭示意,便移開了視線。
張芷柔笑了笑,“不如,我們玩抓鬮如何?”
她說的抓鬮,指的是給在場所有人寫進去,加上要展示的才藝。
安康郡主最討厭這些把戲,奈何她看不慣陸羲禾,不管如何也要演下去。
“這倒是極好,諸位姐妹想必都是有才華的,有沒有不方便的,提前知會一聲,免得待會兒下不來臺。”安康郡主說罷,挑釁般地看向陸羲禾。
陸羲禾回以一笑,安康郡主的敵意,究竟是從何而來?她想不明白,卻並不在意。不過是女孩子的小把戲罷了。若說計較,她倒是懶得計較。
安康郡主的父親慶王,前不久因為包庇貪官汙吏等罪,惹怒了皇上。過不久,皇上便要動手收拾慶王了。
他的嫡女非但不懂得收斂,反而如往常一般,仗著自己父親是慶王,四處橫行霸道。
“聽說郡主精通六藝,待會兒可不要讓著我們才是。”張家三小姐張令嫣捻起帕子掩嘴笑道。誰不知道京城裡安康郡主是草包一個?琴棋書畫,樣樣不精通,女兒家的整日裡舞刀弄棒的。
“通不通的,和你有什麼關係?”安康郡主毫不客氣地回道,“一個庶女,也敢在本郡主面前放肆!”
張令嫣自知說錯了話,臉色微紅,一時竟不知如何辦了。
張芷柔嫌她不懂事,卻不得不為她圓場。“郡主,小妹年幼不懂事,說了什麼話望郡主不要放在心上。這一杯,柔兒敬郡主。”
她仰頭將酒喝盡了。
寧佑含笑看著她們,仍是看戲的樣子。
安康郡主哼了一聲,面色不滿,卻仍是端起一杯酒,“本郡主向來恩怨分明,與你無關的事,不需要你來賠罪。”她豪氣地喝完一杯酒,眼神看向張令嫣。
張令嫣明白過來,心想在場許多皇親貴族,斷不能失了顏面。
“郡主教訓得是,嫣兒自罰三杯,望郡主容諒。”她起身倒滿酒,抬手便要喝。
“我替你喝。”一隻手攔在她面前。
“正南哥哥,這點酒不礙事。”張令嫣執意要喝。
“女兒家的,不宜飲酒過多。”那人偏也不肯。
陸羲禾目光沉沉地望著眼前的一切,出來為張令嫣喝酒的人,是戶部尚書沈巍之子沈正南。
沈正南儀表堂堂,是儒雅正氣之人。
戶部尚書,不正是極力反對父親回京的人之一嗎?
寧佑注意到她的神色略有不同,順著她的視線看到沈正南,瞬間便明白了。
“既然正南兄想要替這位小姐喝,也不是不可。只要喝完這一壺秋露白,此事便揭過了。郡主認為如何?” 寧佑嘴角揚起一抹笑,眼中有什麼情緒一閃而過。
“秋露繁濃時水也,作盤以收之,以之造酒名“秋露白”,味最香洌。”寧恆的聲音驟然響起,“正南兄,二哥的酒輕易不賞人,今日你算有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