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羲禾感到有一道灼熱的視線在她身上,抬頭一看,果然有一個笑得不懷好意的人正朝她這裡走來。
“這位姑娘,可是一個人前來的?”寧恆自來熟地說道,“這種地方,姑娘家獨身一人,要小心…”
他最後一個字拉的極長,陸羲禾沒來得及反應,他自顧自地坐在陸羲禾對面,眼睛笑得彎彎的,“在下楚恆,不知姑娘芳名?”
“閣下有何貴幹?”她不知道此人是誰,也不想和這個來歷不明的人扯上關係。
“姑娘不要誤會!我家哥哥對你一見傾心,非要我來替他打聽你的名字,我不敢違抗他,只得來了。姑娘你就行行好,告訴我吧。不然他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寧恆這廂演的拼命,陸羲禾好像看戲一般,“小女子陸容婉,見過公子。”
她輕輕勾起嘴角,看見寧恆得逞一般的笑容,她心裡更高興了。
“陸姑娘的名字真好聽。”寧恆見她笑了,以為自己的美男計奏效了,一時間得意忘形,朝後方樓上的寧炎看去。
陸羲禾隨之看過去,只看見一個男人的輪廓。
原來這廝是在拿她尋開心呢。
心裡默默記下了一筆賬,她笑著目送寧恆離開,眼神越發冷冽。
秋蘭暗暗打了個哆嗦,看向寧恆的背影帶了幾分同情。
好好的你惹她幹什麼…
寧炎收回了目光,對回來的寧恆說道:“你收斂些,最近父皇對我很不滿意,出了事我可保不了你。”
寧恆滿不在意地笑道:“一個姑娘,能有什麼事?”
“隨意調戲女子,無論哪個御史參你,都有你受的。”寧炎的餘光掃到陸羲禾那邊似乎離開了。
“呵,父皇的教訓不痛不癢的,我可不在意。那群老不死的,參我的本子落起來有一炷香高。再敢參我,看我怎麼收拾他們,真以為我是好欺負的!”寧恆想起來這些就恨得磨牙,他是皇子,自己的私生活竟然被那些老臣天天拿到朝堂上來說,他的面子往哪兒擱!
寧炎低垂著眼瞼,“一群太子的走狗罷了,仗著自己是老臣,還敢威脅我。我倒要看看,他們能蹦躂到什麼時候。”
兩人的包間是獨立的,隔音效果好,四周又都是他們的人,兩人便沒有什麼顧忌了。
寧恆支援道:“五哥!不管發生什麼,我都站在你這邊。太子這個只會澆花的廢物,真不知道父皇怎麼想的,竟然放棄你,選了這個窩囊廢!”
寧炎眼裡寒意漸深,誰做太子他不在乎,可誰要是來找他麻煩,他絕不放過!
他嗤笑一聲,再度飲起酒來。
卻說陸羲禾回了客棧,不久之後陸熠然回來了。
幾人正思量去哪裡吃飯,手下人匆匆來報,“大人,晉國公派人來請大人前去。說是大人要是因為小姐的緣故,可以將小姐一同帶去。”
陸熠然看了陸羲禾一眼,“阮阮想去嗎?”
陸羲禾小時候聽父親說起過晉國公的事蹟,他是兩朝元老,朝中權勢滔天。
大哥是什麼時候結識晉國公的?
“我去了會給大哥添麻煩嗎?”她眼神澄澈,陸熠然頓時心軟了,“不會。”
得到了他的同意,陸羲禾趕忙換了一套衣裳,免得別人覺得自己不懂禮數。
到晉國公府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
門口引路的人將他們引到國公待客的地方,便識趣地退下了。
晉國公年紀大了,頭髮有些發白,他笑起來的時候,像一個慈祥的老人家。
誰又能想到,這樣面善的人,是當朝最令人畏懼的權臣?
“國公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