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潔,竹葉蒼翠,風過,竹葉發出陣陣的沙沙聲,月光與竹林相互輝映,在地上對映出一副斑駁的畫卷來。
這是郝連牧的管轄下的一片竹林,也是一對情侶約會的秘境。
這夜的月也是那麼的皎潔,竹林深處,兩個人偎依在一起,一個是九牧之首,郝連牧主的獨女,郝連嬌嬌,一個是排名第六牧南宮牧的義子,被稱為西方九牧的天之驕子的林木洋。
林木洋撫摸著郝連嬌嬌的秀髮,柔聲道:“嬌嬌,我們成親吧!”
郝連嬌嬌似是無意一般,擺脫了林木洋的手,看向前方,同樣柔聲的,只吐出一個字來,道:“好。”
林木洋得到了心裡想要的回覆高興極了。
良辰美景的美好時光總是短暫的,月過中天的時候,兩人便依依不捨般的分開,各回各家。
夜半,郝連牧裡,“爹爹,我還要與那小子噁心到什麼時候,他今天又和我提成親的事了。”郝連嬌嬌有些憤恨的說道。
哼,郝連牧主冷哼一聲道:“好姑娘,你再忍忍,要不了多久,那個林木洋就不會在你的面前出現了。”
深夜,南宮牧裡,林木洋還沉浸在郝連嬌嬌回覆的喜悅中,這晚是他守衛,義父南宮牧主有事出去了,臨行前特地交代他,一定要保護好新南宮牧主夫人。
夜黑風高,忽然有一個黑影在新南宮牧主夫人門前出現,林木洋馬上追了上去…
連日來的打擊和折磨使得林木洋現在的神智有些麻木,雖然老者不斷的給他講述各種秘辛,但他嘴中還是麻木的重複著,“義父,不是我,不是我偷的,我什麼也沒有做過。”
啪,老者實在是看不慣這曾被譽為西方九牧的天之驕子的林木洋,如今的這副呆瓜模樣,枯槁油膩的手爪重重拍打在林木洋的頭上,也不知老者用的什麼手法,一個激靈,林木洋瞬間清醒過來。
“老鬼,我…”林木洋看著老者,剛一張口,所用的悲傷與不甘湧上心頭,瞬間又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閉目養神了一陣,清醒了許多的林木洋本來是想問老者,自己為什麼會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思維也在這一刻清明,可怕的記憶在腦中迴旋。
那是一個無星無月無風的夜晚,這夜本是他執守的,就在夜半十分,巡查到原本南宮牧主的住所門外的時候,猛然發現一個黑影出現,往南宮牧主住所裡鑽去,此時南宮牧主的住所裡,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南宮牧主沒娶回多久的新的南宮牧主夫人,他很擔心,所以便追了過去,一直追進了牧主臥室,黑暗中不知怎麼的突然被人擊中了後腦勺,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當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周身已被鐵鎖捆綁,新牧主夫人正淚流滿面,一副生不如死的,大罵他畜生不如,多日不見的牧主也在此刻出現,對著他更是雷霆怒吼,他可是南宮牧主的義子,臨行前還特意交代他,要照顧好這位新的牧主夫人,“你就是這麼照顧的,爬上床去照顧?”南宮牧主怒吼著,甩手就是一皮鞭狠狠的抽在他的身上。
林木洋的心在滴血,然而令他更摸不著頭腦的是,南宮牧主接著對他喝道,讓他將盜去的鎮牧之寶交出來,周圍的師兄弟們也對他指指點點,有罵他不是人的,罵他果然是個來歷不明的雜種…
他百口莫辯,幾番毒打後,暈死了好幾次,最後,再次醒來的時候他便成了現在這般模樣,如乞丐一般。
那時,他的天空一片黑暗的,整個天都坍塌了一般,沒有一絲的光。
現在,當所有人都背棄唾棄他的時候,在這烏黑的地牢裡,這個不知因為什麼原因,被關押了很多很多年的老者,卻對很是關心,成了他此刻生命裡,此刻唯一的光。
在林木洋很小的時候,來到南宮牧,他便被吩咐每天給這個被關押的老頭送飯菜,春去東來,年復一年,他與這被關押的老者便混熟了,他很多次問老者,為什麼關押在這裡,老者總是不答,之後,林木洋便也沒有再問,之後他們便成無話不談的朋友,如今在這整個南宮牧,這被關押的老者成了他唯一的朋友。朋友之間也有個稱呼,林木洋稱呼老者老鬼,老者稱呼林木洋小朋友。
“我沒有偷鎮牧之寶,也沒有爬過牧主夫人的床啊!這是為什麼?”林木洋將老鬼視為自己唯一的朋友,他想從這位朋友這裡找到答案。
“你當然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也許有人嫉妒你的成績,你如此年輕便已是一個四級的武者,年輕一輩中,只有你一人,可能才會有人陷害你的。”老鬼聲音嘶啞的對林木洋安慰道。
“為什麼,為什麼?”林木洋有些歇斯底里,不住的拍打著潮溼的地面大叫道。
“哎,這隻有陷害你的人知道了,可是你恐怕以後都沒有機會去問了。”老鬼不無同情的說道。
“這話是什麼意思?”林木洋心中一陣恐慌,急忙問道。
“也是你這幾天昏迷,所以不知道…”老鬼很是悲傷,停頓了一下,接著又道:“就在昨天,聽那管事的說,明天,他們便會將你,在整個南宮牧的弟子面前,處決。”
林木洋如遭雷擊,好不容易站立起來的身體,又一下子癱坐在地,神情忽然又多了幾分落寞,他抹了一把鼻涕,道:“不,我不應該就這麼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