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始下雪了……”
替鳩山惠子披上一件厚厚的大衣,小清揹著她,走在住院樓下方的庭院裡。
似乎是直到這時,他才終於最直接地感受到了鳩山惠子究竟虛弱到了何種程度。
她太輕了。
背在身上就猶如一片樹葉,彷彿風輕輕一吹就會飄走。
“總感覺,好像每次一到冬天就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趴在他的肩膀上,鳩山惠子伸手接了片雪花,忽然開口道。
“巧合罷了。”小清同樣開口回道。
他當然知道鳩山惠子說這句話的原因。
近十年前,他的母親就是死在這樣的一個冬天裡。
而現在,鳩山惠子的醫療組也給她下了最終的判決,她最後剩餘的時間,已經不可能再支撐她走過這一個冬天了。
“嗯,確實是巧合。”
鳩山惠子點了點頭,靠在他的背上,輕聲說道:
“帶我去照相館拍一張照吧。”
“好。”小清出現了一瞬間的遲疑,但隨即還是點頭同意。
這一瞬間的遲疑,是他在考慮就這麼把鳩山惠子帶出去是否安全。
“別擔心,有你在不會有事的,而且他們也不敢攔你。”清楚他心裡的想法,鳩山惠子開口道。
“嗯。”
就這樣,兩人離開醫院,朝著附近最近的照相館走去,身後不遠處還跟著一幫日本公安。
這一幕著實有些詭異和嚇人,也幸虧現在下著雪,街上的人不多,倒也不用太擔心給民眾造成困擾。
“我啊,其實是一個佔有慾超強的人……”
雙手摟著小清的脖子,鳩山惠子靠在他的背上,側頭看著街邊緩緩倒退的景物,忽然說道。
“很多時候,看著小清你整天被這些事那些事忙著到處跑,我心裡都會很氣,就感覺他們是在搶佔我和伱在一起的時間,想把你從我身邊搶走似的……
本來我就沒有多少時間,怎麼他們整天還是想和我搶?
我總是會這麼想,有好幾次都想向爺爺他撒氣,讓爺爺他把那些整天纏著你做這做那的傢伙全都辭了算了。
但也只是會在心裡想想,畢竟我也知道這是不對的,你是這麼優秀的人,我怎麼可以把你整天栓在身邊……但還是會很氣。”
“我之後會抽更多時候出來陪你。”聽著她的話,小清開口回道。
但鳩山惠子聞言,卻是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後頸。
“這種話說說就可以了,可不能真的這麼做哦?畢竟工作要緊嘛……”
“……好。”小清點頭答應。
“你啊……”
見他就這麼答應了,鳩山惠子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個樣子以後可是很容易被壞女人騙的,這讓我怎麼能放心得下……”
繼小烏丸之後,他又被惠子這麼吐槽了……
“現在說不準就已經被騙了呢,畢竟我也是個很壞的女人……給你出個小題,知道為什麼我要你帶我來拍照嗎?”
“為什麼?”
今天的鳩山惠子格外話多。
“我是故意的,我不僅要你和我一起拍照,我接下來還要你一直留著這張照片。
我之前在裡有看到一句話,說比白月光更致命的是死去的白月光,他們說,死亡很多時候可以徹底改變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死去的白月光是帶著如此美好的身份離開的,也因此,這種逝去會讓生者對她的記憶永遠定格在最美好的那一刻,這是活人難以突破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