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烏丸,你有見過只有樹幹,而沒有任何枝幹的樹嗎?”
轉頭看向窗外漆黑一片的街道,男孩非常少有地喊了小烏丸的姓氏。
“沒有枝幹的樹?”小烏丸愣了一下,雖然不知道男孩突然問這個,但她還是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後回道:
“我不太清楚,但應該是沒有的吧?”
畢竟正常生長的樹都需要枝幹支撐和擴散更多的樹葉來進行光合與呼吸作用,就算身處的氣候環境不同,枝幹應該也只會有大或小的區別,不存在那種只有樹幹而沒有枝幹的大樹。
“除非是被人為修剪過。”小烏丸又補充了一句。
以前在美帝的時候,她偶爾會看到有一些環衛工人手動的幫路邊的大樹修剪多餘無用的枝幹。
“是啊,除非是被人為修剪過。”而男孩,也隨著她這句話輕輕點了下頭。
“……欸?”
男孩明顯話裡有話,小烏丸聞言又愣住了。
人為修剪過?這木頭人什麼意思?他到底是想說什麼?
等等!
猛地,腦海中靈光一閃,小烏丸恍然大悟。
“木頭人你是想說,這次的案子背後被人動過手腳,我們現在所調查到的情報都是幕後之人故意引導我們查到的?!”
“我確實有這種想法。”男孩輕輕點了下頭。
“這次案子的兩個重要節點之一,那位據說在昨晚邀請死者杏子同學去自己家過夜的外校學生,除了在村木夫婦的口中聽到過這件事外,我們至今都沒有掌握到與其相關的任何線索。
可就算是村木夫婦,也僅是從死者口中聽到了這件事,對於這個所謂'外校學生'的具體情況並不知曉,而死者在學校裡的那些老師和同學,他們對此更是一無所知,完全就是孤證。
更別提,死者所謂有外校朋友這件事,本就是一個以訛傳訛的謠言。
從這些角度來分析,村木夫婦口中'死者昨天晚上去了外校朋友家過夜'的這個情報可信度極低,且由於沒有其他的情報來源,我們甚至都無法對這一情報進行證偽。
這是讓我懷疑的第一個點,第二點便是花田先生,雖然小烏丸你剛才的推理很不錯,但其中用巧合來連結的地方實在太多。
花田先生性格老實懦弱,雖然當初在自己的女兒死後他曾去村木家討要過說法,但在被警方插手並警告之後,他很快便沒了聲音,只是一個人在家酗酒買醉,甚至都沒有再去找過村木家的任何麻煩。
如此性格的人,除非是突然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否則哪怕是喝醉了,也不可能做出行兇殺人的行為。
而根據花田家周圍鄰居們的說法,花田先生至少在昨晚下班回家的時候,情緒上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波動,和以往一般低沉。
從他還有心情給自己做飯,並且保持家裡衛生這一點看,這些鄰居的說法應該沒錯。”
“那、那會不會就是花田先生昨晚在家喝醉後,突然有人來唆使刺激了他,才讓他……”
“這樣不就更能證明,這次杏子同學遇害一案的背後,還有著其他的幕後主使嗎?”男孩打斷了小烏丸的話,反問道。
“也、也是哦……”
“如果我的猜想沒錯,這位失蹤的花田先生,我們可能永遠也找不到了……”男孩再次看向漆黑一片的車窗外,忽然說道。
“欸?”
“畢竟,如果這次的案子背後真有其他的幕後兇手,那花田先生就只可能是一個被用來背鍋的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