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上一次見面是多久之前了?”
在伴隨著蟲鳴的石板小路上緩步前行,白河清開口問道。
“這要看說的是我見你,還是你見我了。”赤井瑪麗說道。
“但如果是要說我們二人互相都有意識的相見,那最近也是在十年前了。”
“那確實挺久了。”白河清緩緩點頭,“十年的時間,足夠改變很多的東西。
說實話,瑪麗,這兩年來我的記憶越來越差,很多過去的事情都記不清了,唯獨那幾件特別的事情怎麼也忘不掉……”
“你的身體,是不是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出問題的?”赤井瑪麗問道。
不用說,白河清也知道她指的是什麼時候。
“比那更久,只是那時候才第一次暴露出來。”
“現在呢?”
“現在啊……”稍微想了想,白河清看著她,笑著回道:“病入膏肓,基本是沒救了。”
聽到他這話,赤井瑪麗的眼神有些許暗淡。
“白河,伱告訴我,究竟是真的已經沒救了?還是你不想救?”
“瑪麗,這並不重要。”
“這很重要!”她突然拔高了聲調。
面對她這番態度,白河只是輕輕嘆息一聲。
“我說了,這不重要……不管是從我自身的原因,還是從我對外界造成的影響來判斷,我的死亡都是這個故事最合適的結果。
在過去的時間裡,在瑪麗你所不知道的時候,我殺過很多很多的人,這其中,有部分是罪有應得,但更多的都是無辜之人。
那些人明明什麼錯事都沒做過,甚至有不少在某種程度上還是有利於這個世界的存在,可最終他們卻都死在了我的手上。
瑪麗你說,如果這樣的我都還能活得滋滋潤潤,你讓那些慘死於我手下的那些無辜者怎麼想?你讓他們的家屬又怎麼想?
在人類至今所有的故事中,作惡多端者死於正義之手,這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的結果。”
說著,白河將手中的手槍遞到了赤井瑪麗的面前,面帶微笑。
“你是最合適的選擇。”
然而,赤井瑪麗並沒有伸手將其接過,她只是看著它,沉默許久之後,才又抬起頭看向白河清,反問道:
“白河,我的故事裡究竟是哪一點,讓你產生了我是個好人的錯覺?”
她忽然笑了,是那種有些無奈的笑。
“是因為我軍情六處的身份?是因為我這些年一直在調查組織?還是因為我一直在為媒體宣傳的所謂'民主和正義'的國家所辦事?
是因為這些,所以你就理所當然的認為,我是代表所謂'正義'的那一方?”
說到這,她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如果我真的有這麼正義的話,早在冷戰時期我就應該跟著斯圖爾特局長一起投紅蘇了!那時候的紅蘇不更能代表'正義'嗎?我怎麼可能還會在軍情六處裡留這麼久?”
看著他,赤井瑪麗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從來就不是什麼正義的人,也沒有什麼心懷蒼生的大胸懷,我所在意的,從來都只有我身邊的人。
白河,我們之間並沒有本質的區別,只是分屬的陣營不同而已……你說你殺了那麼多人,可是那和我有什麼關係?你覺得我會為了這些事就殺了你?執行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