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任務是要去殺一個人,朗姆說,他是臥底在組織內部的情報人員。”
車上,白河靜接過黑澤陣遞來的照片看了一眼。
“根據組織得到的情報,他今天會在一處郊外的農村和他的負責人碰面,那就是我們行動的機會。
朗姆的指示是,不需要留活口,當場擊斃。”
身旁,黑澤陣詳細解釋了此次任務的要求。
“好。”白河靜應了一聲,將照片遞了回去。
此後兩人無聲,一直到他們抵達任務地點。
“你……有殺過人嗎?”
身為狙擊手,如何挑選合適的狙擊地點是一門必修課。
圍繞著目標郊外農場,兩人各自選了合適自己的狙擊地點,其中,白河靜選了幾百米外的一座山坡上。
“為什麼問這個?”聽到對講耳機裡黑澤陣的聲音,白河靜反問道。
黑澤陣主動開口交流讓她有些意外,她還以為這位同齡人等到任務結束之前,都不會再和她說一句多餘的話了。
“這是我第一次執行任務。”耳機裡,黑澤陣短暫地沉默後回道。
換而言之,也是他第一次殺人。
“我也是。”清楚黑澤陣可能是有些緊張,白河靜這麼回道。
活生生的人和訓練場裡的靶子,總歸是不同的。
絕大多數的人,除非是意外導致的殺人,否則在面臨第一次有準備的主動殺人的時候,內心都會不由自主地緊張,這似乎是某種人類刻在基因裡的本能反應。
恍惚間,白河靜想起了在那天晚上,她看到自己父親輕而易舉便殺死了那個日本公安臥底的場景。
父親究竟是殺了多少人,才能將這一行為做得如此流暢,如此的……沒有任何壓力?
“我,不會失敗。”
在說了這句話後,黑澤陣沒有再主動開口。
簡短的交流後,他似乎已經化解了內心的緊張情緒。
兩人就這麼靜靜等待著,直到他們的目標人物出現在農場裡。
一望無際的田野裡幾乎沒有什麼可以遮擋的地方,也不存在任何礙事的無關人員,簡直就是一個絕佳的伏擊地點。
“是他,目標出現了。”
白河靜毫不猶豫,拉動槍栓,子彈上膛。
這時,耳機裡又傳來了黑澤陣的聲音。
“等等!左邊,還有人過來了。”
白河靜轉頭看去,只見左手邊的公路上,有一輛越野車正朝這邊行駛過來,車子停在了農場前,一位西裝革履的男性從中走了下來,走向了農場裡的目標人員。
兩人見面後互相擁抱了一下,便一起朝著不遠處的房屋走去。
“看起來,那人恐怕是情報裡提到的會和目標人員接頭的負責人,你打算怎麼做?”移動槍口,白河靜開口問道。
“一起解決了。”
黑澤陣沒有任何猶豫。
“我負責先來的,你負責後來的。”
“好。”
分配好各自負責的目標,兩人都再沒有出聲交流。
白河靜集中注意力,透過瞄準鏡,瞄準了那西裝革履男性的心臟。
不知是不是因為緊張,她的心跳不由得加速了一些,手心也微微出了一些汗。
“軌跡”再次出現在她的視野中,從狙擊槍的槍口,一直延伸到了那男性的心臟位置。
看來她這一槍瞄得很準,只要扣下扳機,子彈一定能毫無懸念地打穿那男性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