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白河,單名一個靜字。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今天利用身為小棉襖的特殊優勢,成功跟蹤了我那原本應該去參加朋友婚宴的父親。
此時的他就像電視裡的邪惡反派一樣,正在威脅著一位能代表“正義”的日本公安?
由於這件事對我而言實在太過於突然,因此我腦子裡到現在其實都還有點亂。
不過至少有一件事情我是意識到了的。
我們這一家人,恐怕並沒有我以前看到的那麼簡單……
“你還在和我打馬虎眼……”
倉庫裡,白河清半蹲著,看著面前被他捆得嚴嚴實實,滿臉驚恐的日本公安,輕輕搖了搖頭。
“若不是組織已經得到了確鑿的證據,你以為我會來抓伱嗎?”
“雷格爾,我想組織一定是弄錯……”
“你知不知道,就是為了來逮你的這件事,我今天連和家裡人一起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才剛把孩子接回家,就又急匆匆地出門然後一直到現在。
結果,連你也要在這裡浪費我的時間,做這些無用的狡辯……
朋友,你為日本公安打工,我為組織打工,我們都是打工人,在這種事情上,就不要互相折磨了好嗎?
你把你知道的其他臥底告訴我,我給你一個痛痛快快的死法,這樣難道不好嗎?”
門外,白河靜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白河清用這種語氣說話,冰冷平靜,而不帶絲毫感情。
平常在家裡的時候,白河清說話的語氣雖然不見得有多麼生動,但也絕不會是這個樣子。
下意識地,她的心裡有些不安。
日本公安,組織,臥底……
父親他,還有我們家,這到底……
“靜姐姐?情況怎麼樣了?”突然,她手中的大哥大里,洋子又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在這無比安靜的環境中,這原本微小的聲音顯得有些突兀。
白河靜心底一驚,連忙捂住大哥大的發聲孔,屏住呼吸,側身躲到一旁。
幾乎同時,倉庫裡的白河清就像是聽到了什麼似的,忽然回頭看向了門的方向。
【外面有人。】
眯了眯眼,他突然站起了身。
“等、等等!雷格爾!”
以為自己是要被殺了,那被綁著的日本公安臥底突然劇烈掙扎了起來。
“你聽我說!我是被冤枉的!情報組的那些人肯定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
沒有理會他,白河清壓低腳步,悄無聲息地朝著門的方向走去。
那個蠢貨歇斯底里的大叫,正好可以掩蓋他的腳步聲。
“雷格爾!你給我個機會!我可以證明的!組織一定是弄錯了!
我為組織流過血!我為組織拼過命!我不是臥底!你不能就這麼殺我!我要見朗姆!我要見朗姆!!”
完全沒去理會那個臥底的蠢叫,白河清藉著他聲音的遮掩,悄無聲息地走到了門邊。
與此同時,門外的白河靜聽到倉庫裡那個男性悽慘的嚎叫,終於又忍不住稍微探出頭,想往裡面看一眼。
而也就是在她將頭探出來的那一瞬,一支黑洞洞的槍口精準地貼到了她的額頭上。
身體瞬間僵硬,汗毛炸立,像是死亡逼近,過去的無數回憶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可還沒等白河靜做出什麼反應,下一瞬,那槍口便又離開了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