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離開研究所後,回家的路上,莎朗忽然開口說道。
“什麼?”白河清似乎是還在思考之前研究所裡的事情,注意力並沒有在她身上。
“是接下來的人體實驗……我會參加。”
遲疑著,莎朗說出了這件事。
停下腳步,白河清轉頭看著說出這番話的她,整個人一愣。
“是烏丸蓮耶的要求。”莎朗又補充道。
“這樣啊……”
從愣神中迅速回過神,白河清收回目光,開口道:
“是要我去殺了他嗎?”
他的語氣很平靜,就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這也再一次印證了他的內心,哪怕那個人是他實際上的老丈人,但對白河清而言,他一向只會在意自己所在意的,至於除此之外的任何人,無論和他有著什麼樣的關係,什麼樣的瓜葛,他都不會在乎絲毫。
就比如殺掉烏丸蓮耶這件事,確實有點難,畢竟他也不知道烏丸蓮耶如今到底躲在哪裡,但只要想做,就一定能找到辦法。
白河清所考慮的只有這件事該怎麼去做,而不是該不該做,要不要做。
“我不是這個意思。”
莎朗聞言,微微搖頭。
“他一直都在戒備你,你現在想殺死他是非常難的,沒必要冒這種險。”
莎朗並不是要白河清別去做這種事,而是“沒必要冒這種險”,這是非常特別的回答。
她並不反對白河清殺死烏丸蓮耶的這一行為,她只是認為在如今的情況下這一點很難做到,而且危險極大,因此不支援罷了。
也就是說,如果條件合適,她是完全不介意那麼去做的。
真是奇妙的父女關係……
當然,這也不能怪在莎朗頭上。
如果說以前她對於殺死烏丸蓮耶這種行為,一直都是中立再加上稍微偏向一點願意幫忙的態度的話,那自從烏丸蓮耶用她的兒女來威脅她的時候,她對此就完全轉變為積極主動了。
她巴不得烏丸蓮耶早點死。
但就如她所說,如今的烏丸蓮耶對他們兩人都有戒備,對白河清的戒備更甚,就連莎朗自己都快想不起來,自己上一次親眼見到烏丸蓮耶已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想殺他簡直難如登天。
“需要我做什麼?”白河清開口詢問道。
“別多想,我只是認為這件事不能瞞著伱。”莎朗回道。
她不想將這件事瞞著白河清,雖然按照目前的研究結果,宮野艾蓮娜有接近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保證她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接近終究不是絕對。
考慮到最壞的情況,萬一她真的運氣不好出事了,至少能讓白河清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白河清似乎也是明白了她想要傳達過來的意思,他沉默了許久,忽然開口道:
“之前,艾蓮娜有邀請過我,要我參加接下來的人體實驗。”
“你答應了嗎?”莎朗問道,雖然她其實已經知道了答案。
畢竟,這件事本就是宮野艾蓮娜提前和她商量好的。
“答應了。”
白河清點頭。
“她說,這對我是最合適的選擇。”
“那白河你是怎麼認為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白河清回道。
“這是惠子的執念,無論如何,我都想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