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可以想辦法讓你離開。”
白河清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在美帝這個地方,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用一個所有人都不會懷疑的方法,讓宮野志保活著脫離組織的視線。
那時的白河清心中充滿了猶豫。
現在想來,這可能是在當時的情況下,最有可能讓未來的一切變得不那麼糟糕的,唯一的一次機會……
然而,當時的宮野志保,並沒有做出那個合適的選擇。
她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說出了這番話的白河清,微笑著輕聲問道:
“白河,你也想看到研究的完成,對嗎?”
白河清並沒有回應她的目光,他轉頭看向房間的窗外,此時夕陽西下,時間已經來到了傍晚,落日正在燃燒它最後的餘暉。
“是。”
白河清如實回答了她,隨即又想解釋道。
“但是……”
“而且,你其實也需要研究的成果,是嗎?”
宮野志保卻打斷了他,她臉上雖然笑著,但眼睛裡的那抹難過卻怎麼也掩飾不了。
“可別小看我這個醫學博士啊,雖然你一直都在很努力的隱藏,但我可是早就注意到了,你的身體已經越來越差了,是吧?
雖然你從來沒有明說,但組織專門要我考取醫學和化學的博士學位,想來他們想要我研究的,肯定也是某種特別的醫藥品吧?
而這種醫藥品,肯定也能用來治療你的身體,對吧?”
“志保,這和我的關係不大。”
白河清聞言,卻是輕輕搖頭。
“說實話,這麼多年過去了,很多事我都已經放下了,反倒是你,比起我的事,我實在不想讓你再往組織裡陷得更深……”
“可是你讓我走了,那到時候你怎麼辦?”
宮野志保走到另一邊,強行和白河清對上了視線,一字一句地認真說道。
“白河,我想讓你好好地活下去。”
這是她當時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她是個孤兒,和她那要年長她許多歲的姐姐不同,她在出生後沒多久,她的父母便永遠地離開了她。
說句實話,想對這樣從未見過的兩個人產生多麼深厚的情感,她根本做不到。
說起“父母”這個詞,宮野志保的腦海中首先浮現出來的,並不是她那從未在記憶中出現過的親生父母,而是眼前這個扶養了她十年之久的白河清。
她想治好白河清,想讓他活得更久一些。
這是那時單純而又勇敢的她,心裡唯一的願望。
為此,哪怕白河清一再告訴她,組織其實是一個很危險的地方,她也願意回去嘗試。
話已至此,白河清清楚,他再說什麼也是沒有意義的了。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宮野志保一眼,隨即低垂眼簾,說道:
“組織的人,明天會來接你。”
他的這句話,算是同意了宮野志保的決定。
“但是志保,日本不比美帝,組織在那邊的情況,可要比這邊亂得多。
當然,你的身份特殊,那些危險的事情多半不會遇到你身上,但話雖如此,你自己也還是要多加小心,以防萬一。
千萬記住,一切都要以保住自己的性命為主。”
“嗯,我知道,這些白河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宮野志保點點頭,故意做出了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