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那時候的我而言,她願意經常來找我,就已經讓我很高興了,我怎麼還會去拒絕?】
臉上的神情忽然有些黯然,但馬上白河清便將這種情緒一掃而光,笑著說道。
【我想美奈她當時肯定也是察覺到了我的這種情緒,所以才會頻繁地來找我,帶著我出去四處亂逛吧?當然,她自己也是喜歡這種生活的人就是了……】
白河清當時的言語中透露著一股哀傷,瑪麗敏銳地察覺到,那段時間在白河清身邊一定是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情。
只是當時不願意觸及他傷心處的瑪麗,並沒有就此多問。
【不過,美奈她丈夫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
並沒有注意到瑪麗的心思,白河清繼續說道。
【在他們夫妻定居日本後沒過幾年,她的丈夫就因病去世了,他們之間有一個女兒,當時年紀還很小。】
【在那之後,美奈有很長一段時間都留在家裡照顧她的女兒,沒有再在外面到處亂跑。】
【當然,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可能她就是一個天生愛冒險的人,僅是在自己的女兒稍微大一點之後,她便又開始了她民俗學者的工作。】
【不過比起她丈夫去世之前,她確實剋制了很多,一年最多也就出去調查三四次,其餘的所有時間,都是留在家裡陪她的女兒。】
【至於我,由於她工作的次數減少了很多,所以也就很少再會喊我陪著她一起去,更多的時候,她都是拜託我在她離開家的時候,替她照顧她女兒,直到最後一次……】
說到這裡,白河清忽然停住了話語,表情一瞬間變得陰沉。
瑪麗至今都還記得,當時的白河清身上,突然就散發出了一股幾乎要令人窒息的寒意。
【她死在了一次調查過程中。】
最終,那股寒意消失了,白河清也只是簡單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她是一個很惜命的人,每次去那些地方進行民俗調查之前,都會告訴我具體的位置,和她預計要停留的時間,以往的每一次,哪怕是沒有喊我去幫忙調查的時候,她也從未超出過自己規定的時間。】
【但那一次,她不但超出了時間沒有回來,期間也沒有和我進行過任何聯絡,意識到可能出事的我第一時間就趕去了她那次去調查的山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從白河清當時的語氣中,瑪麗感受到了一種極致的低落和自責,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他在問:
為什麼我總是救不了自己身邊的人?
【美奈她以前總是說,調查那些詭異卻又充滿魅力的民俗故事,就是她人生最大的樂趣之一。】
【可是,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死在那種地方,這真的值得嗎?】
【……抱歉,說了一些不太讓人開心的話題,別太往心裡去。】
白河清笑著看向瑪麗,面帶歉意地說道。
在這之後,白河清沒有再在黑玫瑰的事情上過多言語,只是簡單地提了一嘴,他在黑玫瑰去世之後,走了一些程式,最終收養了她那個年幼的女兒。
不過在當時的幾年前,也就是白河清第一次假死的幾年後,在白河一家前往舊金山定居的時候,這位黑玫瑰的兒女卻並沒有跟著一起去,而是選擇一個人留在日本……
雖然黑玫瑰的話題讓當時的兩人有些情緒低落,但原本是想讓白河清加入軍情六處,但又改變了主意想讓他開心遊玩的瑪麗,還是盡職地負責起了自己“導遊”的職責,帶著他去兩人當初走過的倫敦城區又逛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