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問題有點嚴重。
深夜的巴黎,在解決了安德魯之後,白河清和瑪麗兩人回到了之前的那處公寓。
那處只有一張床,除此之外甚至連張沙發都沒有的公寓。
兩人現在有些苦惱,這一張床該怎麼分?
目前的情況是,安德魯雖然死了,但之前被他矇騙的法國黑手黨還在因為哈里的死而滿巴黎搜查兩人,這些黑手黨成員在巴黎的各階級社會中都有著很深的勢力,在這種情況下,兩人都不太好出去找旅館。
至於斯圖爾特那邊,雖然白河清之後又打了電話,想向斯圖爾特再要一處軍情六處在巴黎的據點,然而……老爺子笑呵呵地拒絕了他。
其中的原因雖然斯圖爾特沒有明說,但白河清也猜到了。
這兩天他和瑪麗昏迷失蹤的時候,鳩山老家主那一天打了不知道多少個電話過來,每次都還要朝斯圖爾特噴一堆垃圾話,噴得他頭都大了。
重點是斯圖爾特還不能噴回去,因為人確實失蹤了,而他也確實沒找到,只能不停地接著電話在那挨噴,甚至等鳩山老家主噴完後,老爺子還得再笑呵呵地去安撫老家主的暴躁情緒……
現在人找回來了,算計兩人的安德魯也死了,斯圖爾特在放心下來的同時,也回想起了自己這兩天的挨噴經歷,心裡突然就有些不是滋味。
不行,我這兩天被你這老傢伙噴得這麼慘,這件事絕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得給你這老傢伙也找點堵才行。
而斯圖爾特決定找的這個“堵”,就是白河清。
你個老東西,把伱這孫女婿當寶貝疙瘩一樣捧著,出國跑個業務都還要我幫你小心翼翼地護著,生怕磕著碰著一點……
得嘞,你等著,我現在就給你這寶貝孫女婿安排個漂亮姑娘,把他們塞一個房間裡,看我氣不死你個老東西?
什麼?還想朝我噴垃圾話?
嘿嘿嘿,這次我不接電話了,有本事你飛過來倫敦噴我啊~
大概,就是這樣的一種心理吧?
這是白河清的推測。
今晚的事情說白了,其實就是這兩個死黨老頭之間的“小孩子鬥氣”,也是這兩人關係夠好才能鬥得起來……
“我去找找看有沒有多餘的被褥。”
沒有開燈,站在漆黑的公寓裡,瑪麗丟下這句話後,徑直走向臥室,而白河清則站在客廳裡,輕輕嘆了口氣。
其實如果是正常情況下,他們兩人是不必為此苦惱的,就算沒有沙發,讓一個人睡床,另一個人將椅子拼在一起也能勉強應付一晚。
可糟糕的就是現在不是正常情況,兩人身上的傷勢都還沒好,在這種情況下去睡椅子,就算真的能睡著,等第二天起來後傷口也一定會再次開裂,到時候還得進行第二次手術……
“唉……”
再次嘆了口氣,白河清轉身走進公寓書房的那間密室,拿起裡面的座機話筒。
先給惠子打個電話吧。
斯圖爾特之前雖然沒告訴白河清其他據點的位置,但卻暗示了他這部電話可以打長途,能從倫敦中轉到東京。
老爺子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嘟……”
按下了一串電話號碼,白河清撥通了某個東京的電話。
“正在轉接,請稍等……”
隨著話筒裡不斷響起的提示聲,在經過漫長的等待後,電話裡終於響起了一個白河清無比熟悉的女性聲音。
“現在是早上七點。”電話剛接通,對面的聲音就迫不及待地開口說道。
巴黎和東京的時差是七個小時,白河清這裡還是剛過十二點的深夜,東京那邊就已經是早上七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