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碼頭上,手槍的槍聲響起。
五十米外屋頂上的狙擊手應聲而倒,在中彈前,他還在拉動槍栓,試圖擊殺下面那個他其實根本打不中的東亞男人。
畢竟,白河清那雙純紫的眼睛可不是好看的擺設而已。
他的眼睛,可以看到“軌跡”,這世界上一切事物的軌跡,包括狙擊槍的子彈。
白河清所要做的,僅是在狙擊手開槍前的一瞬間做出迴避即可,這很簡單。
手槍的子彈以難以置信的精準將狙擊槍的瞄準鏡擊穿,從狙擊手的眼眶射入其大腦,將其瞬間斃命。
看著對方緩緩倒下的身體,白河清微喘著氣,放下了持槍的左手。
他不擅長用右手,因此哪怕左肩其實已經受傷了,但為了確保自己能一槍結果對方不給其反應的機會,白河清還是選擇了用左手。
所幸,左肩上的傷並沒有影響他的發揮,而這把手槍也不是次品。
狙擊手被他一槍斃命。
輕輕舒了口氣,在開槍後,反震的力道使白河清左肩上的傷口又撕裂了一些。
【結束了,傷口好痛……】
“白河!”
四周安靜了下來,瑪麗搖搖晃晃地跑上前,一邊用外套包住他的傷口,一邊拉著他朝那些法國黑手黨停在碼頭上的轎車走去。
“走,我馬上帶你去醫院,你忍著一下,這種傷只要止血後慢慢修養一段時間就會沒事的……”
“沒關係,不用太擔心。”
被她拉著往前走,看著身上襯衣都紅了一半卻還在關心自己的瑪麗,白河清微笑著回道。
“都這種時候怎麼還能說沒事?!之前那一槍差點就打中了你的心臟伱知道嗎?!
我當時都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剛才你還推開我一個人朝著他衝過去,你不知道我、我有多……”
“瑪麗,冷靜。”
瑪麗的情緒有些失控,白河清拉住她停下腳步,試探著抬起右手輕輕摸向瑪麗的頭。
在日本的時候,那個總愛叫他“木頭人”的小烏丸每次脾氣暴躁或者慌亂的時候,他只要這麼抬手摸一下她的頭,她馬上就可以冷靜下來。
瑪麗和小烏丸兩人都是混血,雖然這其中沒有必然的邏輯關係,但白河清隱約覺得,這樣做或許能管用。
而這也確實湊效了。
他的手剛放到瑪麗頭上,她就安靜了下來,然後抬起頭,愣愣地看著他。
“對不起……”
很快,淚水順著她的臉頰不斷流下,她抽泣著,抬手擦了擦眼。
“都是因為我你才受的傷,如果不是我失誤了被他們抓住,你就不用來救我,也不會讓你遇到這種危險……都是因為我,對不起,對不起……”
“你沒有什麼需要對我說對不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