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被布珞歐莘解決掉的那人？”
燈光昏暗的地下室內，水無憐奈雙手插兜，瞥了眼手術檯上躺著的那具屍體。
這是一具男性屍體，面色蒼白，身穿救命士的制服，渾身潮溼，左胸心臟處對應的襯衫上有著一個子彈大小的破洞，周圍有些明顯的血跡。
“嗯，是從那條河裡撈出來的。”
伏特加走上前，指了指男性屍體心臟處的傷口，又翻過屍體的頭部，示意了一下他後腦上的那處凹陷。
“一個心臟，一個後腦，兩處致命傷，和布珞歐莘的描述一樣，他身體裡的子彈我們也有取出來確認過，和布珞歐莘當時用的手槍子彈是同一個型號，不會有錯。”
“哼……”
水無憐奈冷笑了一聲，走上前仔細打量了一下男性屍體的容貌。
她雙眼微眯，臉上帶著一絲冷意。
“沒想到竟然這麼容易就死了，還真是便宜他了……”
“聽起來基爾你好像很是不甘啊？難不成是因為沒能親手殺了他？”
從一旁的座椅上起身，安室透笑著走到水無憐奈身旁，用他那一貫的輕佻語氣，似是嘲諷般地說道：
“不過也對，我聽說前段時間在遊樂園那次事件中，你就是被這個人逼得身負重傷，跳河逃生，最終還是被雷格爾給救起來的？”
他的一處肩膀上還包著繃帶，那是他今晚在攔截黑麥威士忌的時候，被救護車裡的另一個FBI所打傷的。
雖然如此狼狽，但他的臉上似乎並沒有多少懊惱痛苦的神情，和現在都還蹲在角落裡一個人鬱悶的科恩形成了鮮明對比。
水無憐奈聞言瞥了安室透一眼，冷冷地回道：“波本，你不說話沒人把伱當啞巴。”
看起來，當初在遊樂園被逼跳河的那一次，確實是她的傷心事。
“啊，如果是說到了你的痛處，那我向你表示抱歉，請別在意。”安室透笑著回道，露出了一口漂亮的大白牙。
“行了。”
不想再聽這兩人閒扯，一直沉默的琴酒出聲打斷了二人。
他將手中的菸頭丟下，一腳踩滅，那不帶絲毫多餘情緒的目光在地下室內的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包括坐在角落裡獨自鬱悶的科恩。
“仔細看看他的臉，想想你們以前有沒有在哪裡見過。”
男性屍體的臉是典型的亞洲人長相，看起來很年輕，不過二十多歲，容貌還算可以，屬於有點小帥，但也就這樣的程度。
“不認識。”安室透第一個回道。
他僅僅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攤開手，聳了聳肩，臉上的表情很是隨意，但卻無人注意到，他眼底那一閃而過的黯然。
這具男性屍體的容貌他確實不認識。
只是……一想到這位FBI探員曾經也是和他一樣的人，一樣的能力不俗，一樣的臥底組織，甚至還在蘇格蘭之死中向他伸出過援手。
一位如此優秀的臥底，結果現在卻落得了這麼一個下場，這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