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有點商業常識的人,都應該清楚,就目前天下風投國際處於的處境,你覺得你的入股把天下風投國際囊於懷中,是明智之舉?我可以告訴你,國際刑警介入天下風投國際洗錢行為,那麼,他的資本就會被徹查的仔細,以我對天下風投國際資本來源的瞭解,已經處於崩盤的邊緣,你的接收,只能算是逞一時之快。”吾以南在去三亞之前,甚至在天下風投國際入股盛光集團之時,對於那樣的風投公司做過詳細的瞭解,短短十五年光陰,做到國際上有聲望的風投企業,它的成長曆程不得不讓人產生興趣。
風景姚這個人的背景,讓吾以南第一次瞭解後得知,這人竟然會是有牢獄前科的人,以前也曾經是M市走黑路的臉面人物。要不是五弟這人脈關係,恐怕風景姚被媒體冠蓋優秀企業家稱號是一般人根本查不到的底細。
“其實,風景姚到底是什麼人?如何發家致富?如何做大做強天下風投國際?換句話理解,你能以三千萬入手天下風投國際,你手裡掌握的資訊,恐怕比我要詳細。如今,風景姚無辜慘死,其子風子畫罪名已經追加到了十四項。無期徒刑,不能緩刑。而你在前一天入股天下風投國際,風景姚的死很難不排除跟你有牽連。如果,眼下,你還想挾天下風投國際來分盛光的羹,只怕你所謂的融資會陪著你老爹留下的資本,甚至包括你創立的麗南服裝也會跟著一起遭殃。企業家做事,做的是良心為民的事情,不是賺覓良心的錢。如果做了,報應遲早會來。”
吾以南繼續說著話,只是胸口悶得慌,他試著喝口水緩解一下,沒想到溫開水入喉的那一瞬間,他感覺到刺骨的寒意襲上心頭,隨眼望了一下窗外灼熱的陽光,他的眼睛彷彿看到一片空白。
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本以為去三亞散散心,調理一下身體最近出現的奇怪的現象——一直冷的打哆嗦。雖然沒過幾天,就要過大年了,心情應該愉悅才對。可是,總感覺這個大年他有點遙不可及。似乎平平常常的幾天,度日如年。
不自覺咳了幾聲,發覺有血液充腦的意識,坐著的身體本來還算端正,此刻,像是無力支撐自己身體一般。
額頭直冒冷汗。
“你這話,聽起來像是在關心我?”
王雅麗並沒有注意吾以南此刻身體上的變化,如果在正常人面前,吾以南頂多咳了幾聲,身體微微晃動一下,臉色憔悴一點,並不會令人引起大的反應。
“你成長於那樣的家庭,接觸那樣的環境,而出淤泥而不染,代表你內心是至純至潔的,你當配有更美好的人生,而不是活在那種卑劣的手段去討好的生活,你擺脫你父親的陰影,成立麗南服裝,再過一兩天你的麗南服裝設計就要在上海國際服裝展初次亮相,這是努力應該所得到的結果,是很好的出路。我希望你能做好你的事業,尤其你在銷售上面,有豐富的理論知識和人脈關係,如果,你再加上楚向西的設計,你兩合作,將來一定能讓服裝業至少可以改變目前服裝業這種一片死水的局面……”
後面的話,吾以南沒有說下去。
他又喝了一口水,打了一個電話。然後,把手機放在桌面上。
“你怎麼了?”王雅麗此刻才發現,吾以南嘴唇煞白,臉上沒有一絲血絲,白的令人感到一種擔憂。
“還好。我的建議,希望你能考慮下。還有,風景姚的死,已經有了點進展,苗頭對你很不利。有一對夫妻拍了那輛大卡車的車牌號,儘管是套牌,但追溯下去,已經找到了那個司機,相信口供什麼的,很快就會出來。我不相信是你做的,所以,我告訴了你這個資訊。但願我的相信是正確的。”
吾以南搖晃一下身子,努力站了起來。
“我從不做傷天害理的事。在我眼裡,風景姚那樣的人死不死我都不在乎,可是,他死不死我也不會去做決定。不過,你能告訴我這些,說相信我沒做那種事,至今為止,沒有人會相信我的為人。你是第一個。”
王雅麗走了過來,“我可以幫你走出門外。”
“謝謝。”
王雅麗頭一次用盡了女人的溫柔,小心翼翼地把吾以南攙扶到門口。
然後,紳士地鬆開吾以南。
然後,撥通了一個永遠都不會聯絡的那個人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