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沒有放,石寒水也未回答,夏枯草忙搖了搖石寒水的衣袖:
“師父,您誤會了,大樹老爺爺沒有要害我的意思,對不起,是我大驚小怪,打擾您的清修了。”
夏枯草撅了一下嘴巴,眼睛瞥向那大樹,大樹似乎早已隱藏,恢復了普通的模樣。
石寒水扭頭看向夏枯草,眼神終於柔和,只是夏枯草看不到。
“怎麼回事?”
聲音依舊淡漠,可是他竟然關心她了,夏枯草內心激動,眉眼彎彎,喜上眉梢。
“這個大樹爺爺很是親切,我非常喜歡他,他是我的朋友噢,剛剛我只是和他逗著玩,對不起,打擾到師父了。”
石寒水嚥了口口水,有些不自在似的,看了一眼夏枯草:“你有很多話想說?”
嗯?夏枯草有點聽不明白,師父是什麼意思,是嫌她話多?
夏枯草小心翼翼的搖搖頭:“沒有,也沒有很多話!”
石寒水點點頭:“為師可能平日裡嚴厲了些,讓你不敢靠近,以後若有任何疑問,或許你可以來找我,我不一定都能給出你想要的答案,但我會盡力。”
額,夏枯草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鬆開了石寒水的衣袖,用手指掏了掏耳朵,總覺得幻聽了,不真實。
石寒水看著那被人拽的有些皺的衣袖,神情微閃,心中異樣,被靠近也不是很不舒服的一件事。
夏枯草待反應過來,確實真實之後反而有些忐忑了,她小心翼翼的抬眸看著石寒水的眼睛,有些不確定的道:“師父可是說真的,不嫌煩?”
石寒水手握緊,像是下了好大的決心,故而點點頭:“從無虛言!”
而後背對著夏枯草看著層巒疊嶂:“我知你心中定然有許多疑問,自你上山已有十餘載,而為師所教寥寥無幾,與你同屆師兄姐已然成了可以獨當一面的人物,你心中定然憤慨!”
石寒水說到這又轉過身來看著夏枯草的眼睛仔細的詢問了一聲:“對嗎?”
夏枯草微楞,那眼神犀利深邃,深藏不露,盯的夏枯草毛骨悚然,似乎夏枯草心中所想全部被看穿,無處遁形。
心中再緊張,夏枯草依舊掐著手心兀自警告,清醒一點,清醒一點,這時候可不是說實話的好時機,被他這麼盯著,這實話說完還有沒有命留在這裡都難說,再者這天下之大,唯有這裡是她的容身之所了。
嘴角微彎,眼神閃躲,笑的腹黑又假裝清純,作出一副崇拜的樣子,嗲聲嗲氣的道:
“師父,您多想了,師父是能通三界,手眼通天之英雄豪傑,仙人菩薩,能拜在您的門下,實乃上天恩賜三生有幸。
弟子自知愚鈍,不是師父不教,是弟子不好學而已,這十年來,師父讓弟子讀百家書,都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弟子若好學,該是通透之人。
弟子在靈力方面無所長進,實在不敢責怪師父,且還擔心辱了師父英武的名聲,怎敢對師父心生怨念。”
石寒水順手摘下一片樹葉:“你真是這樣想?”
“那是自然,師父名聲在外,我又是唯一的真傳弟子,我日日夜夜都在擔憂無法擔起這重任,給山門丟了臉。”夏枯草愁眉苦臉的搓搓手,一副懊惱的樣子。
石寒水看著夏枯草,她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石寒水手指凝聚力量,指尖有一團紅色的靈力,那綠葉隨著靈力,重新長在了枝幹上,宛如新生,沒有一絲痕跡。
“也許是時候了。”石寒水嵐嵐自語。
夏枯草有些疑惑:“師父,您在說什麼,什麼是時候了?”
石寒水並未回答她的話,只踏步往山下去:“山中毒物眾多,如今你並無靈力護體,與普通人無異,你小心一點下山,然後去書房找我。”
說完人已經消失不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夏枯草疑惑不解的看著他消失的地方,咀嚼著那些話的意思,他是在關心她?
去書房找他?所為何事?
唉!還有最重要一點,那師父怎麼這麼狠心,怎麼不帶上她一起下山,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這話一點沒錯,夏枯草有些時日沒有鍛鍊身體了,上山的時候還好,這下山的時候感覺腿軟有點抽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