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恆不知道,也無法想象這小傢伙之前究竟經歷了什麼,他甚至都分辨不出她身上那些烏黑的傷口,究竟是怎麼造成的。
只是,絲絲沉悶的鈍痛從胸口處不停地傳來......即便主觀意識並不情願,可是卻有奇怪的本能在激烈的抗拒著。
抗拒著......再一次......將這毛團拋下的念頭。
......
最終,在簡單收拾了行囊之後,蕭恆便“投降”的將這小傢伙,抱在了懷裡。
他本想下山之後將這毛團送到寵物醫院去治療,然後順理成章的尋一個靠譜的人家將其收養的。
哪成想最後,竟是自己,不願意再放手了。
......
嗖——啪—
短而快的一聲異響,突兀的打破了一室的死寂。
嗡——
緊接著就是異物釘入牆壁之後所引起的震顫中的共鳴。
一把深棕色的木椅緊貼著牆壁擺放,這震顫的餘韻順著連線處傳到木椅之上,帶來一絲酥酥麻麻的感受,也一併驚醒了睡在其中的男人。
蕭恆猛地睜開眼睛,眼底翻出一抹陰寒,又隨即轉瞬即逝的消失無蹤了。
對面,是被寒風吹得鼓譟的窗簾,現下那上面破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孔洞。
金燦燦的陽光從孔洞中漏進來,在地板上留下一個不規則的圓。
男人微微眯著眼抬頭,轉身望向身後的牆壁,看到在距離頭頂上方半臂的高度,出現了一截淺棕色的乾癟樹枝。
樹枝的枝幹打磨的並不算精細,只是一端卻被修剪的極其鋒利,堪比鐵器。
枝幹上用紅色的絲緞綁著一張白色的紙條。
蕭恆看到那東西,果斷的站起身來,一把就將樹枝拔了下來。
利落的開啟紙條,便看到上面行雲流水的寫著一行瀟灑的草書:街心公園來接。
無暇顧及這資訊的真假,蕭恆一手捏緊紙條,另一隻手抓了鑰匙便奪門而出,來外套都來不及穿。
......
街心公園距離蕭恆的公寓,開車不過十分鐘的距離,可這一路上,他卻覺得彷彿已經過了一個世紀之久,每分每秒,都變成了一種煎熬。
一顆心狂亂的跳著,那劇烈的聲響甚至都灌進了他自己的耳朵裡,這種陌生的感覺他還從未經歷過。
而此時他甚至都來不及分辨,這種感覺到底是怎麼出現的。
現下蕭恆滿心滿眼都是那個走丟的小傢伙,他只希望,她平安無事就好。
大概是正午剛過,太陽已經從頭頂滑落到了肩側。
現下剛好是上班的時間,街心公園中幾乎沒什麼人。
街角處,一輛黑色的車子漂移似的向著公園大門狂奔而來,然後一腳急剎,堪堪停在了大門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