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蕭恆所說的話，夜萊從最初的驚訝，到了現在的波瀾不驚，也不過半天的時間而已。
畢竟，這男人的一切都太過神秘，且強大。現下即使知道些許妖界的秘聞，似乎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尤其是他對待自家主子的態度，和他身上又出現了“瞳印”的痕跡，這更讓夜萊的警惕，瞬時下降了不少。
但卻還不足以，讓她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因為“瞳印”可逆，也因為，人心叵測。
記得是在很久以前，夜萊曾聽自己的主上說過，人類，其實是很可怕的一個物種。即便是面對自己的深愛之人，如若有必要，他們也可以痛下殺手，但這對於妖類，卻是萬萬都做不到的。
愛是本能，但人類，卻可以逆天而為，所以人類，不能完全相信。
夜萊記得主上曾對她說過：“夜萊，千萬不要愛上人類，否則，你只會痛徹心扉，甚至......失去生命。”
那個時候的主上似乎萬念俱灰一般，她火紅的紗衣隨風飛揚，那顏色比鮮血還要濃烈，可身上卻並沒有任何澎湃的生命力，形同枯木一樣。
主上滿身的桀驁都不復存在，只剩厭世般的蒼涼。
夜萊突然想起，似乎就是從那天之後不久，主上......就出事了......
......
思緒回潮，此刻夜萊看著蕭恆，肯定的點了點頭。眨眼之間將剛剛現出的原身，又盡數，收了回去。
“是的，我是主上收服的第一隻靈獸，也是她的貼身侍從，外加......第一殺手。”
說這話的時候，夜萊娃娃般的臉上，釋出一層殺意，將原本的可愛全部吞沒，顯得妖豔卻又致命。
這模樣，倒是頗有幾分“夜璃殤”的影子。
而蕭恆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平靜無瀾，沒有任何反應，他繼續追問道，
“那，你們主上呢？”
他伸手扶上夜璃殤的髮絲，視若珍寶，小心翼翼。
如此，便沒有看到夜萊眼中一閃而過的糾結。
思考片刻，夜萊還是如實地說道，
“抱歉蕭先生，主上的身份非同小可，除非她自己願意，我們做屬下的，絕不可透露半分。”
“即便是她現在失憶？”
“是的，即便是現在。我們會拼盡全力護主上安危，但對於她的身份，就算是死，也絕不會說出半分。”
......
夜萊一臉正色，完全不懼怕蕭恆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對於主上，她一向抱著必死的決心，非死不離。
只是沒想到，對面一臉冷凝的男人卻忽然勾了唇角，
“夜萊，做得很好。”
夜萊一愣，半晌反應過來，才傻乎乎的乾笑了兩聲，娃娃般的臉上浮上一抹粉紅，煞是可愛。
“知道你家主上到底怎麼了嘛？”
蕭恆原本就是醫生，再加上另一重身份，其實在剛剛醫生未來之前，就已經先一步給夜離殤做了基礎的檢查。他知道夜璃殤未傷及性命，只是如何醒來，卻也是一籌莫展，沒有法子。
而那些醫生，不過是走個過場，給普通人做做樣子，而已。
然而現下，夜萊的娃娃臉頓時又垮了下來，她擰著眉在屋內來回踱著步，似乎在尋找著可行的辦法。
“主上的靈力一向強悍，以往那些年更是罕逢對手，現下居然會散了瞳......”
夜萊自說自話的分析著一切，片刻，忽然迴轉身體，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
“蕭先生！”
她兩步就走到了蕭恆的面前，
“蕭先生，您說主上之前一直是原身的狀態？”
“是。”
“那她什麼時候化得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