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闊的環城公路上，快速行駛的車廂內寂靜無聲。
厲上南偏頭看向身側毫無動靜的女人，長指解開襯衣最上面的扣子，微微呼了口氣，這才伸手將人重新攏進懷裡，“去樟前村！”
聞聲，時東瞥了眼後視鏡，“好。”
厲上南闔著雙眼，手臂錮著懷裡的人，長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耳垂。
近二十分鐘後，車子沿著江岸駛入樟前村，停在一處院子前。
時東先行下車，站在不遠處點了根香菸。
男人掀開眼簾，盯著幾米外的院子看了幾秒，隨後垂下眼簾，“下去看看吧！”
夏音抿了下嘴角，懊惱地睜開眼睛。
看進她漫著夜色的眸子，厲上南低頭懲罰性地在她唇瓣上撕磨了會，“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就一路裝睡到他家？”
夏音抬起雙手纏上他的頸子，委屈地膩在他身上不吭聲。
“那些話，你都聽到了？”男人輕拍著她的背脊，低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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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音在他頸窩點了下頭，輕輕地嗯了聲。
厲上南幽深的目光定在院子的屋簷上，寬厚的手掌輕撫著她的背脊，“以後別理他了。”
“我們的關係，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夏音的聲音十分低落。
男人眼眸一沉，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傷心？”
“被人揹叛總是難過的。”夏音腦袋歪在他身上，聲音焉焉的。
厲上南沉默了下，推開車門把她帶下車，“還記得這裡嗎？”
順著他視線的方向，夏音看著眼前的小院子，曾經被人綁到這裡的經歷再次從記憶翻湧上來。
黑衣人、“餅嬸”、大鬍子、白頭翁、沈冬辰……一幀幀的畫面從眼前閃過。
夏音側身看他，“你？！”
“除了最初綁你的那對男女，”時東開口解釋，“後來所有的人都是……厲總安排的。”
夏音錯愕，“什麼？”
“抱歉。”厲上南看著她驚詫的小臉。
夏音盯著他看了會，隨後往院子的方向走了兩步。
沁著寒意的冷風從江面而來，拂過鼻尖時，一縷淡淡的檀木香從記憶深處浮上來。
夏音轉身看他，探究地目光緊緊地鎖著他的眉眼，“你到過小院？”
“對！”厲上南點頭承認。
夏音蹙眉，“可為什麼最後是裴藺辰帶我離開這裡？”
厲上南沉默數秒，“那晚，我離開後，裴藺辰帶著人偷襲這裡將你帶走了。”
夏音站在那裡，一時沒出聲。
“你若是不信，”厲上南走近，幽深的目光籠在她臉上，“我可以讓你見見那些人。”
夏音看著他，心底忽而翻出怒意，“沈冬晨是你送走的？”
似是察覺出她聲音裡的怒氣，男人長臂一伸先將人困在懷裡，“是。”
“厲上南！”夏音磨牙。
那時，她多無助害怕，這男人難道不知道？
“對不起！”厲上南收緊手臂，將氣瘋了的女人困在臂彎間撲騰。
夏音氣急，緊握的拳頭用力對著他的肩錘兩下，奈何痛的是她的手，他反而一點事都沒有。
眼角一耷，原本滿是怒氣的眸子浮上水汽，眼瞼一眨，委屈的眼淚就掉下來，“厲上南，你太欺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