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我很好,每次見面時都會給我帶一瓶飲料,過馬路時會牽著我,到了路對面就立馬鬆開,臉上掛著靦腆。
他還會送我回家,但是怕被我家鄰居看到,所以他總是站的遠遠的,目送我離開再走。
隨著我越來越叛逆,和家裡的爭吵一次比一次更嚴重,在我和家裡吵完架出走時,他總會頂著被他家人罵的壓力來陪我,幫我擦掉流出的淚水。
只要我需要陪伴,他總能在我身邊。
他和我說過,他的家裡也從來都是爭吵,父母從來沒有和諧的時候,所以他很討厭回家。
我們就像兩隻受傷的小鼠,靠在一起抱團取暖。
有一次尹文茜問我,“你和高子健到底什麼情況?”
“就是朋友啊。”我的眼神四處亂飄。
其實我能感覺到,我喜歡高子健,他也喜歡我,只是我們誰都沒說出來。
外婆發現越來越壓制不住我了,所以她找來了我父親。
父親帶我去了一家飯店,點完菜,他叫了兩瓶酒,給我點了一瓶果汁,我以為這是像平時一樣的吃飯。
中途,林軍說道,“你外婆讓我看著你。”
“嗯。”我默默放下送到嘴邊的果汁,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林軍:“你這週末就先在家吧,下週五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以後每個週末你都住在爸爸那。”
我這才聽出有些不對,在內心深處,我對林軍有著無法描述的恐懼,透過他的眼鏡看見他的眼睛,我更是不寒而慄。
我小心翼翼的說,“爸,你總得給我留點自由時間吧?”
“你要什麼自由時間?”
“我也得和我的朋友們出去玩啊。”我咬咬牙,豁出去了,反正我和林軍又沒有過多的交集,大不了以後不見就是了。
“還出去玩呢?你看看你身邊有一個正經人嗎?”林軍突然提高嗓音,引來了不少人的視線。
我明白,他這是喝多了。
我們從飯店一直辯論到家中,外婆始終處於旁觀的態度。
“林熙我告訴你,你別逼我去查你,別讓我找到你那群狐朋狗友,你信不他們要是誰敢再和你玩,我就把他們腿都打折。”林軍藉著醉意大放闕詞。
“你不可理喻!”我氣著跑回房間關上門。
背靠著門滑坐在地上,眼淚一滴一滴的砸在地板上,開出一朵花。
我很害怕,我怕林軍真的會那麼做,除了那些朋友,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害怕孤單一個人。
我一邊和高子健訴著苦,一邊豎起耳朵聽客廳的情況,我也怕外婆同意讓我去林軍那住。
林軍十六年沒介入我的生活了,對我而說,林軍就是個無血緣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