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說了,若是對了,是沈夏的榮幸。”
“對,也不對。”太子此時是打了一個謎語。
“沒錯,你在我那蠢三弟那裡的話,我是一字不漏的全部知道,而且也確實是莫流告訴我的。”
沈夏聽到這裡,卻是莫名舒了口氣。因為若是莫流是太子的人,那麼他見到的莫流與他私底下打的暗號,也應該是這個理。
“不過,莫流並不是我的人。”太子也是藉著說道。
沈夏聽了卻是奇怪,不明箇中道理。
“當朝有兩個人,說實話是有些肆意妄為的。不過肆意妄為起來卻不讓我那父皇生氣。這二人便是莫尚書與李尚書、”
莫流和李汪洋,東隆府和節西府世家出身……沈夏自然也是心知肚明。而其實就算沈夏不在朝為官也是知道的,畢竟他的師妹莫小曼可是他半個親人。
“換句話說,莫流並不聽命於我,而是主動向我示好罷了。至於你的事,還有韓離的事,我都一清二楚……”太子此時眯眼看著沈夏。“你剛才說這事的時候,卻是絲毫不曾提起韓離。”
“韓離只是殿下的一枚沒了價值的廢棋。若是沈夏猜對了,他的事太子肯定知道,便是不提也罷。”
“好一個不提也罷。”太子此時是笑了聲。
“那麼殿下,沈夏有問題想請教。”
“哦?詳細說說。”
既然事情是朝著他想的那一面進行,沈夏便是決定更進一步。
“那麼殿下已經把三皇子的目的看得一清二楚。那麼中秋之夜是否會將計就計?”
沈夏這個問題可謂是相當大膽了,這就等於是問太子:三皇子想殺皇帝,殿下你會不會坐收漁翁之利的意思。
甚至於若是太子狠一些,沈夏這條命今日裡可能就得交代在這裡。
“那你覺得呢?我會不會做?我該不該做?”
“陛下不該做,至於會不會做,沈夏真的不知。”見太子反問,沈夏倒是很快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太子此時聽了沈夏的回答,此時敲了幾下石桌,隨即是說道:“我這三皇弟呢,向來是我們這三兄弟裡最笨的一個。但是這人吶,先是笨,隨即會有些無知。這無知起來呢,就會有莫名奇怪的勇氣。而這勇氣卻又是會讓他做出莫名大膽的舉措。而顯然,我這三弟基本上就是照著我這般說的去做。”
太子這話,在沈夏聽來心裡有些害怕。
畢竟這意味著太子對於自己的兩個皇弟那是有相當深刻的瞭解。他原本還以為皇帝的三個皇子裡沒人能夠比得上皇帝,但現在看來太子可能會有這個機會和手段……
“其實沈夏,擺在我面前現在有三條計策,一個就是你說的將計就計。”太子此時倒像是敞開了話匣子。“至於第二個,便是佯裝不知,而後等事發後,由我那父皇親自處置三弟。然後是第三點。阻止我那愚蠢的三弟,讓這局面得以延續。不過也就意味著我那三弟再沒有了與我爭奪的力量。”
沈夏此時聽了太子的三條計策,心裡合計著,便是知道除了第一條有大風險以外,這第二與第三幾乎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但是沈夏也清楚,太子並非常人。雖然某方面站不起來,但是其實行事若是大膽起來,那氣勢會是一往無前的……
而顯然,太子在等。這離中秋還有幾日,太子想看看事情有沒有什麼大的轉變。
而這個變數,沈夏也知道是不能不細細看著的。畢竟事情牽扯到了方戟……
“對了沈夏,你來之時可曾聽外面人說到那首《水調歌頭》?”太子此時倒是關心起這羅提刑所作的中秋詞來了。
這首中秋詞一出,沈夏也知道今年的中秋在詩詞這一塊便是少了驚喜了。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沈夏尤其喜歡這句。”沈夏聽說是那趙家贅婿方戟朗讀出羅提刑的這首詞,心裡便是已經瞭然了。
方戟接連能作出好詩詞,卻是從不以此作為自己炫耀和發展的資本,光是這點已經是讓沈夏有些拜服了。
換言之方戟不計較這些個虛名,光是這點也已經足夠許多個才子君子學習了。
若是方戟知道自己是這般在沈夏的心裡被拔高了形象,那可真真是會苦笑不得了。畢竟方戟他真真只是覺得這些詩詞壓根不說自己的,而是那些華夏“巨人”們的。
“方戟這首詞,真真是妙極,妙極。”
沈夏此時聽太子這麼一說,卻是一愣,他倒是沒想到太子竟知這詞是方戟所作。
“沈夏,不必驚訝。我這人就是有個毛病,喜歡差人四處打聽。所以今日裡我很高興,很高興你能坦白。換言之今日裡,你才正式是我能倚仗之人。”
沈夏聽來心裡是不禁有些咯噔一聲,他沒想到太子是拿這件事來考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