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清楚,所以我才說是與郎君你談生意。而且為表誠意,我承認我參與其中除了刺殺皇帝還有其他的目的。”
郎君此時是看著羅槐,作為康之問活著的這麼些年,算是與羅槐大大小小有過幾次摩擦,因此羅槐是怎樣的人他很清楚。
看起來做事是直裡來直裡去,但是其實暗藏玄機。就像現在這般,看似是表明自己的目的,但其實箇中緣由羅槐是肯定不會說的。
至於一旁的柳如煙,對於羅槐那是忍不住與方戟對比。羅槐與方戟雖是交情深,但兩人的行事作風卻不太一樣。
方戟的話就是一個字,柳如煙覺得在他面前說謊是沒用的。而且不知道方戟說的話是真是假,做事也是虛實難辨。
至於羅槐,倒像是另一種做法,明著來,擅長見招拆招。
“那我倒是想聽聽羅公子的意思。”
“很簡單,在中秋刺殺皇帝看似困難,但其實機會確很大。畢竟這也是皇帝罕見的會暴露在沒有禁軍的地方。雖然免不了身邊會有個中高手,但想來青衣教的各個靈使,我也領教過一二,一起動手,機會不是沒有。而若是皇帝的行程在船上,青衣教還有龍王,那就更加穩妥。”
郎君聽了卻是皺眉,羅槐說的事自然還在青衣教的計劃當中,不過其實與他們的計劃有些出入。
羅槐的計劃還算是比較求穩的,而其實他們的計劃更為大膽,所謂立場不同看事情的角度不同。當初郎君也是多虧了羅槐啟發,才有了這大膽的計劃。
“那麼如若在那日裡行刺皇帝,我希望從皇帝口中得知一件事。關乎趙家的事。”羅槐此時是淡淡地說道。
“趙家的事……”郎君作為在趙家住了十年的人,自然一猜就知道羅槐指的是什麼事。
“你想知道趙朗的事?”
羅槐與趙朗是兄弟,他自然是清楚的。
而郎君說來有些慚愧,他在趙家裡對他最好的,便是趙朗與趙家三哥。
趙朗是自來熟,至於這趙家三郎,那是出了名的大好人。只是這二人,皆是戰死與沙場……
此時想起在趙府的往事,他心裡莫名有些酸楚。
“郎君看樣子對於趙家,也是有異樣的感情。”羅槐此時倒像是見縫插針,眼見郎君動搖是立馬說了這麼一句。“那麼郎君就不像幫趙家做點事?”
“羅公子,你須知,康之問已經死了。趙家與我再無瓜葛。”郎君自然不上當,他很瞭解羅槐,是那種很會找人短處痛擊的人。
“郎君這般冷靜,羅某那是佩服佩服。”羅槐此時卻是笑了聲。“那麼我換句話說吧,只要郎君讓羅某參與其中,郎君就不會有性命之憂。”
這話不只是郎君,就連旁聽的柳如煙都是聽了一驚。
羅槐這話才是正戳進這郎君心窩的。
柳如煙哪裡不明白,這郎君本質上其實是一個自私的人,要不然就不會有殺死自己女人與肚中的孩子自保的心。
而這郎君對於青衣教的作用,那也就是僅在於對大魏皇室的威脅罷了。
但若是皇帝一死,他便沒了利用價值。亦或是計劃失敗,他這策劃者也難辭其咎,以柳如煙對於她生母的瞭解,放過郎君的可能性極低……
換言之,郎君不是無腦之人,不會為了報仇把自己的命白白送給青衣教。
此時此刻羅槐算是真正“絕殺”了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