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戟亮了牌子,算是通行到後臺。剛才兩個壯漢雖然看他覺得臉生,但是按規矩辦事便也沒問什麼。
不過此番來到後臺,方戟便是覺得自己這身算是有些突兀了。
畢竟這望城樓裡無論是樂師還是舞姬,都是有特定的服侍,像方戟這般在外面穿著普通的,反而是比較亮眼。
而方戟此時一眼就看見有個老頭在瞎摸著桌上的東西,很明顯是看不到東西的。方戟知道,這應該就是柳如煙以前的樂師。
方戟算是來到那瞎子跟前,低聲說了句:“我是柳如煙柳姑娘派來的。”
那瞎子聽到這卻是一驚,不過也還算鎮定。“可有證據?”
“柳姑娘下次想跳的是吳越王妃。”方戟知道這大概是隻有柳如煙與這瞎子知道的秘密,也是剛剛的老翁告訴他的。
“快請坐……”
這後臺雖然人多,方戟知道自己的裝扮容易引人矚目,但是隻要與人聊起來,那便是沒問題了。
一般定義可疑的人,常人覺得是那種全程與人無交流眼睛到處望的傢伙。
而方戟此時與這瞎子攀談,那便算是讓周遭的人接受他這個存在。這是一種很簡單的心理問題,畢竟人很大程度“群居生物”,在這樣的環境裡外表服侍古怪不要緊,只要你與人坐下閒聊,不需要多久,人們便會“適應”你的存在。
這些都是方戟那位學心理的師妹教的。換言之,偽裝在群體力最好的偽裝:往往是合群。
“柳姑娘她怎麼樣了?”
“很好,勿念。”方戟便是回答。柳如煙好不好他不知道,不過看著老翁都能若無其事找他,應該過得挺好。
“其實我這次來,算是受柳姑娘所託,來查一件事。”既然要問問題,方戟覺得最好是假扮成柳如煙,這瞎子說不定才會言無不盡。
“你儘管問,老瞎子知道一定跟你說。”這瞎子倒是熱情,看樣子與柳如煙的關係真的不錯。當然方戟不認為二人是那樣的關係。這老瞎子看起來年紀已經六十多歲,這年紀能當柳如煙的爺爺了好吧。
“老爺子,你可曾看到……不,是聽到什麼奇怪的動靜,是關於這後臺或者這望城樓掌櫃的。”方戟剛才說著算是突然改口,畢竟他想到了這人是瞎子,怎麼可能看到什麼。
“我這年紀,也就這耳朵好使了,要說什麼奇怪的事,老頭我還真聽到一些。比如最近新來了一批江南的舞姬。不過最讓我覺得奇怪的,應該是望城樓裡鬧鬼的事。”
“鬧鬼?”方戟聽了卻是皺眉。
方戟對於這鬼神之事應該是不信的,但若不信,又難以解釋他因何會從上一世來到這個世上。
但是所謂裝神弄鬼,更多的在他看來像是騙術的一種,因此此番聽到這事情他還真有些感興趣。
“說是到了晚上,夜深之後,經常會出些動靜。而且有人在望城樓看到了奇怪的白色身影,還有詭秘的怪叫聲……不過老頭子我是真沒聽到過怪叫聲。”這老頭說到這裡是搖了下頭。“不過腳步聲是有聽到過的。啊,說來有些慚愧,老頭子晚上就住在這望城樓,年紀大了就這一門手藝,也無家可歸。”
方戟覺得這瞎子倒是心大,不過此時想到這瞎子既然已經瞎了,那麼也就不存在見鬼了。
而能讓老瞎子聽到的動靜,那自然不是什麼鬼,而是人發出的聲音。
“老爺子你是住的這裡?”
“那倒不是,是在拐角的小房,很是簡陋,不過我這樓的上方呢,可就是上房樓梯,也就是樓上包間,那都是達官貴人和有錢商賈去的。”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