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是葉孃的疏忽……”此時葉娘低著頭,眼前的男子拿著葉孃的披風,倒是沉默不語。
而郎君這般表情才是葉娘最害怕的,畢竟郎君是連那一心為他的王姑娘都……
“葉娘,現在你去江南吧,聖女那邊應該需要人。”這郎君說的冷淡,但是在葉娘聽來卻是心存感激。
“你父親是我父王的舊部,不像舒兒,走不了。”這郎君說罷,是把披風扔到了火盆裡,而火盆顯然是剛剛在燒著紙錢,那是給王舒燒得紙錢。
葉娘心裡明白,她家郎君為了復仇,是什麼都能豁出去,至於她能活下來,確實是因為她不像王舒。
“那公子,葉娘要是走了,公子豈不是孤立無援,到時候事情敗露恐怕不好脫身。”葉娘心裡還是有些擔憂郎君的安全。
“不,葉娘,他們怎麼懷疑都不會懷疑到我頭上的。”郎君是自信一笑。“差不多有十年了吧,這十年裡我改名換姓,活得像是另一個人一般,連我都懷疑我到底是誰?那有誰能猜到我的身份呢?”
葉娘此時看著郎君這張臉,也是跟著笑了聲,知道郎君身份的,加上她也就一個聖女。而郎君活在其他人眼裡的,卻是另一個身份……
……
“方兄弟,真如你所言,這葉娘是壓根沒回望城樓,而你說的那些個舞姬,我也一一請回來了,是讓人畫出這葉孃的畫像,到時全城通緝,這葉娘是插翅難飛。”雲貫此時是頗為自信。
“是嘛,既如此那我就與沈兄先回去了,真有訊息來醉仙坊通知我一聲。”方戟此時是打了個哈欠,對此不感興趣。
這葉娘無非兩個下場,一個是同樣被滅口,而另一個則是離開羅城,考慮到青衣教重心現在放在江南,這個葉娘應該也會就此離開。
方戟可不認為六扇門或者羽林軍能堵到這葉娘。這青衣教大規模轉移,都沒堵到。方戟已經是想到了一個可能。
這青衣教有“龍王”,這龍王號稱“水上無雙”的同時,想來還有個作用,那就是幫青衣教開一條罕有人知曉的水路。洛城雖然算是“水都”,但是官方真正把持的水路卻是隻有不到八成,這便是很大的盲點。
“方兄看樣子是已經知道了這葉娘不大可能抓住了是吧。”此時與沈夏同行,這沈夏倒是直言一句。
“我雖然對於林兄的死感到惋惜,但是沒辦法,這事情就是敵暗我明,我們一開始就已經處在了下風。而且實話實說了,我覺得殺害王舒的那個兇手,應該也是個很會騙人的傢伙。雖然不至於像老太師那般老道,但是我覺得要真想抓到他,絕非易事。”
“方兄倒是直言不諱,竟是當著我的面損老太師。”沈夏聽後卻是大笑一聲,這樣子看起來可不像是與這老太師真的關係很好。
“方兄對於我這態度怎麼不驚訝?”沈夏此時饒有趣味看著方戟。
“嗨,有什麼好驚訝的。老太師都當著我面說了,你與他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方戟擺手笑道。
“看來老太師很看好你呀,他和其他人很少說實話的。”沈夏對此也是見怪不怪的樣子。
“方兄,我想你也知道了,這大魏的繁榮只是表現,其實內裡已經腐朽不堪,沈某志在改變這一切……”
“等等,你不會真想拉我幫你一起建設大魏吧?”方戟此時是笑了聲。
“方兄志在逍遙,與沈某不是同一種人,勉強不來。只是沈某知道,方兄是想拉沈某回頭。”
“你想把老命搭進去,我的確是不明白的。”方戟此時是搖頭。“假如真到了要我拉你一把的時候,請說一聲。”
沈夏將來不僅要面對整個大魏政權,方戟覺得就算真有起勢那一天,世家讀書人都會對他攻訐,方戟知道他的路不好走,是真的一心想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