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戟三人喝酒喝到興起,但往往最先倒下的卻是槐哥兒。至於婉兒,方戟覺得婉兒比他能喝多了,這大概是在軍營中養成的習慣。
方戟與婉兒見得多了,但是也會時常忘了,在他眼前這個笑起來醉人的女生可是當朝驃騎大將軍。
此時將槐哥兒抬到自己床上之後,方戟便是繼續與婉兒閒聊著。至於這酒,倒是真的不喝了,方戟改為泡了蜂蜜水,看著月色不錯,二人是一致同意拿著小板凳去屋頂“曬曬”月光。
沒錯,古代的夜生活實在太少。讓方戟覺得有意思的就是雙人甚至多人運動和看夜色。
“每次看著這夜空,我都會覺得自己像是活在夢裡一般。”方戟指著前面洛河,以及張燈結綵的煙柳之地。“眼前的這些,都像是夢。”
方戟一邊說著,而婉兒則是一旁聽著,沒有搶話。
“對了婉兒,說起來與你認識也有一個月了,還沒聽你講過你在軍中的趣事呢。”方戟此時倒是想起了這事情。
之所以讓他時常忽略婉兒的身份,可不就是婉兒對於這些事情基本不談嘛。
“真要說的話,我的故事其實真沒什麼好講的。打仗就是死人的事,因此我的軍中,都是及時行樂,畢竟一旦上了戰場,命都是由不得自己的。”婉兒說到這裡卻是搖頭。
“那看來婉兒你是屬於反思派的。”方戟說到這裡便是點頭。
“反思派?”婉兒倒是第一次聽這個詞彙。
“我有個朋友,算是精於觀察人,他最粗略之時,是把人分成兩種,然後在兩種的基礎上又分成四種。”
方戟說的這個朋友,是上一世合作過的一個老千,算是僱傭軍出身,見解是與常人不同,但是方戟聽得挺新鮮。
“都有哪些呢?”婉兒聽了便是問了聲。
“他認為,這世界上有兩種人,在兩種環境裡是各不相同的。一種是在和平年代遊刃有餘的人,稱為和平派。另一種卻是在和平年代無法展現才華的人,但是這類人在戰亂時一般都是梟雄一般的人物,稱為戰爭派。”
方戟說到這裡卻是笑了聲:“當然,我這朋友以前過得日子就是刀口上舔血,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方戟知道他這個老朋友的意思,那就是有的人更懂和平年代的活法。而有的人,是時候不和平時候的活法。
“而他這麼說,純粹是為了自誇。因為這個世界什麼時候和平過呢?”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鬥爭,這是亙古不變的法則……
婉兒聽了也是一笑,方戟說的東西套用在她的思維裡,倒是真的。
“那他後面說的四種又是什麼呢?”婉兒便又是詢問道。
“啊,先說這戰爭派吧。這類人可以延伸為兩種人。一種是戰爭狂,他覺得他的存在就是為了打仗,這類人稱為戰爭狂熱派。那與這類人相反的,便是反思派了,也就是說的婉兒你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