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戟看謝金牛這吃東西的架勢,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肉是抓起就吃,至於酒,大口大口灌。胡吃海塞,絲毫不怕噎著。
這謝金牛看樣子是要趕路,剩下的羊肉,裝到懷裡,提起酒,拎起那倆銅錘就是要走。
但就在此時,遠方馬蹄聲傳來,十幾個身別馬刀騎著馬的人便是圍住了這茶水鋪子,那謝金牛聞此聲,撕下自家衣服的布料,纏住右手上滲血的虎口,握緊了手中的銅錘。
方戟雖然沒見過大魏上前線殺伐的兵士,但是這謝金牛拿起銅錘的樣子,與剛才那憨直的氣勢完全不同,倒像是個一往無前的戰士……
而那騎馬之人中,有個衣著華貴的年輕人,在他身旁的是一個拿大刀的壯漢,結合謝金牛右手虎口的傷,方戟便猜出是這扛大刀的打傷的。
“謝校尉,走得這麼急做甚,不多陪小王耍耍?”
“呸!李瀚,這麼急著追你牛爺爺,可惜你牛爺爺不認你這孫子。”
“放肆!謝金牛,死到臨頭,還膽敢對世子無禮!”
“世子?康王出了你這龜兒子,算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罵,儘管罵,你現在罵得越歡,等下我就讓你越生不如死。”李瀚眼睛一凝,隨即便是大笑出聲。“你妹妹的屍體你看了嗎?美得緊,小王我很喜歡,是件不可多得的收藏。”
方戟一聽,卻是連忙搖頭,心理變態的人看來古代也不是沒有的。
那謝金龍聽到這裡握住銅錘的手已經青筋暴起,一個跳起就是要砸向那李瀚,而旁邊的刀客也是拍馬而起,一腿踹向謝金牛的胸膛,將其踢出了幾米。
這人看來不只是會用刀,連腿上功夫也是上乘。
方戟知道謝金牛遇上這人不好對付了,這謝金牛的招式應該都是軍隊裡學的搏殺術,打仗殺敵憑他那力氣一力降十會不在話下,但是遇到這練家子反而不好對付。
更何況這練家子可能還是專職殺人的。
此時方戟看這茶水鋪,早已沒了其他人,就連那老闆和店小二都逃之夭夭。
大魏子民的憂患意識倒是值得表揚呢。
不過方戟原本以為這謝金牛遭了重的,卻是見其起身,把那懷中的羊肉扔在一旁,隨即便是繼續拿起銅錘。
原來那刀客一腳踢到了謝金牛吃剩帶走的羊肉上了,不過饒是這樣。這謝金牛也是被踢得不輕。
現在的形勢,方戟知道自己是不得不出手了,剛才聽那個叫李瀚的,說了不得了的“醜聞”,而且這謝金牛還是一個校尉,光天化日殺一個武官,很明顯是私仇。
這年頭的吃瓜群眾不好當呀。
不過這康王世子明顯託大,仗著這刀客能穩吃謝金牛,只帶了十幾個侍衛和一個狗腿子,撂倒都不是問題。
就是這刀客有點難對付。
嗑著瓜子的功夫,方戟已經想好了怎麼做,便是起身伸了個懶腰。
最近睡眠不足,看來這花驢子小騷靠著不是很舒服,方戟考慮著下次換個靠墊。
“我說,你們還打不打呀,我瓜子都快嗑完了。”
方戟話音一出,便是讓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他身上。
嗑瓜子……這人怕不是傻子吧。
“謝金牛,你過來一下。”方戟衝那謝金牛勾了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