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的面色，在此時此刻已經變的蒼白無比，急忙是劇烈的磕起頭來，冰涼的青石板地面被砸的低沉作響，他的額頭上也瞬間湧出了一絲殷紅。
但他根本不敢停！
剛剛跪拜時，蘇善說的那句話，他隱約的猜到了什麼，然後又是想到自己最近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更加的明白了！
他不該在六扇門裡做那些小動作，造成如今六扇門三分而立的場景。
他不該對六扇門新任門主之令陽奉陰違，來了長安城，竟然不去拜見新任門主，而是來督主面前覲見！
他不該太囂張，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地位。
“督主，小人知錯，小人保證下次絕不再犯！”
“還請督主給小人一個機會！”
“求督主寬宏大量，饒過小人！”
薛天用力的磕著頭，那臉上的神色更是恐懼蒼白到了極點，他不斷的重複著這些話，哀求蘇善，而這時候，那後背早就被汗水浸溼。
他明白蘇善的手段，也知曉蘇善的心思，今日自己的生死，便是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他不敢有絲毫的僥倖！
“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自己要心裡有數，不要總讓咱家提點，咱家沒有那麼多心思，浪費在你們身上！”
這大殿安靜了許久，那低沉的磕頭聲音依舊是不斷的響著，蘇善似乎是覺得有些厭煩了，輕輕哼了一聲，起身，朝著府衙之外走去，經過薛天身邊的時候，他又是提醒了一句，
“這一次去西北草原，面對的是匈奴的武人，你若是想安然回你的山東，繼續做你的六扇門掌令使，便好好做事！”
“別再讓咱家費心了！”
淡淡的聲音落下，蘇善和小玉兒的身影，便也是緩緩的朝著外面走去，很快，又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時候，薛天那磕頭的動作才終於是停了下來，他彷彿是用掉了身上所有的力氣，然後有些無力的，如同一灘爛泥一般癱倒在了地上。
那面龐上的神色，更是蒼白無比。
他知道自己剛剛可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若是稍微有些舉動沒讓督主滿意，恐怕現在已經是死屍一具了！
督主還是督主，他薛天，也應該還是以前那個謙卑的薛天。
“呼……”
在這大殿的冰涼地面上癱軟了許久，薛天這才是恢復了一些力氣，然後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又有些踉蹌的走出了府衙大殿。
大門口時，他頓了一下，又朝著大殿的方向跪下，深深的磕了一個頭，道，
“薛天多謝督主不殺之恩！”
跪拜完畢，薛天起身，這才是有些踉蹌的走出了東廠府衙，而這時候，那守在外面的一眾六扇門之人紛紛迎接了過來。
不過，看到薛天這模樣兒，都是有些遲疑。
“去拜見嶽掌使。”
薛天嘆了口氣，也沒有多說話，又是帶著眾人朝著東廠側面的衙門走去，那是後來專門給六扇門設定之地，嶽無雙做了這總掌使之後，便在這裡。
……
時間流逝，轉眼間，又是三五日過去。
東廠已經盡數準備完畢，可以前往長安，而這山東六扇門之人，也準備好，可以隨時跟著嶽無雙一起前往關隴，至於湖州和河南道之六扇門分屬，則是沒有繞道長安，直接前往了關隴，差不多已經到了太原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