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整個天空就像是被一塊巨大的幕布給籠罩著,天空上佈滿著烏雲,看不到任何的星光月光,給人格外壓抑和低沉的感覺,冷冽的風在山林之間呼嘯而過,更是讓人覺的有些冰冷,就連林間的野獸都是縮到了自己的窩立,不敢露面。
而這時候,遼東軍南營的軍隊,也是安穩的矗立著,順著暗淡的夜色看過去,這一片黑色的汪洋,平靜的可怕,沒有絲毫的波瀾,就連一絲一毫的動靜都沒有,所有人都準備著,迎接最後的功城時刻。
距離最後的兩個時辰,已經很快就要到來。
而在這隊伍的最前方,趙玉卓等人也已經早早的聚集在了一起,身披鎧甲,手握在了刀柄上,給人格外低沉和冷冽的感覺,而他們的目光,也是緊緊的盯著遠處,鮮城的方向,目光凝重無比。
撲稜稜!
在這種安靜之下,遠處的夜色之中突然是傳來了一陣格外明顯的聲音,一隻白鴿從這遠處飛掠而來,然後有些疲憊的落在了趙玉卓面前的一名將領身上,那名將領正是麗景樓的那名長官。
他飛快的拆下了白鴿身上的信箋,然後打了開來,趙玉卓等人的視線,也是帶著濃濃的期待,湊到了他的面前,一臉的緊張,這應該便是鮮城內僅剩不多的麗景樓探子送過來的訊息,他們想知道,到底如何。
“趙將軍,可以動了。”
年輕的麗景樓長官一臉凝重的來到了趙玉卓的面前,飛快的將手裡的東西送了過去,同時也是急忙說道,
“城內的麗景樓探子,會盡可能的協助我們,將城門給炸開,因為人數少的緣故,他們不能保證徹底的將城門炸裂,但是,也肯定能夠給城門造成最大的破壞,到時候,方便咱們攻打城門!”
“很好,多謝了!”
趙玉卓看了一眼信箋,這臉龐上也是露出了一絲冷冽,他從信箋裡也是看出了城內麗景樓的探子即將要做什麼,那便是用自己的性命為遼東軍開城門,能開,就是萬事大吉,就算是不開,也能夠藉著炸藥的力量,將這城門破壞掉。
他們衝擊開城門,也就能夠輕鬆很多。
“傳令下去,所有戰士準備,上馬,進入備戰狀態,隨時準備出動。”
趙玉卓猛地轉過了身,臉龐上帶著濃濃的凝重,還有幾分冷冽,怒聲咆哮道。
那聲音裡也是多出了無盡的冷冽和森然,讓人不敢小覷。
“是!”
周圍的一眾將領們聞言,臉龐上的神色也都是變的格外冷冽起來,眾人紛紛的抱拳,然後又是轉身,朝著各自所負責帶領的軍陣疾馳而去,而隨著這最終命令的下達,所有的戰士們,都是陸續的翻上了戰馬馬背。
人們握著手中的刀槍,然後都是將目光投向了這遠處的鮮城,視線裡的冷冽和森然,也是更加顯得崢嶸浩瀚,這場針對高句麗,針對鮮城的斬首之戰,終於是要開始了,他們也做好了準備。
那隨之散發出來的濃烈氣勢,也是讓這天地更多了幾分掩飾不住的冷冽,壓抑。
……
同一時刻,在這鮮城的裡面。
漆黑的夜色依舊是壓抑無比,冷冽的風從空曠的街道上呼嘯而過,發出嗚嗚的聲音,除了那些偶然經過的巡夜的衙役,根本看不到一個人影,整個鮮城都是籠罩在一種格外的安靜和死寂中,只有偶爾的犬吠,在夜色之中響徹。
三個人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這直通著西城門的大路之上,他們小心翼翼的朝著四周掃過,臉上的神色也是凝重無比,其中一人速度比較快,飛快的沿著道路疾馳,然後發現前面暫時沒有人以後,便對著後面的兩名同伴揮了揮手裡臨時點燃的火摺子。
“走!”
兩人對視一眼,都是轉入了一條比較隱蔽的小巷中,很快,裡面被牽出來了一輛馬車,馬車上面裝載著幾個巨大的木桶,用繩子用力的捆綁在了一起,而那下方,則是有著引線裸漏出來,觸目驚心。
這是他們準備好的炸藥,一共五個木桶,全部都是最精良的火藥,當初是麗景樓的人耗費了極大的代價才運進來的,原本有些其他的用處,如今,卻都要用在這炸城門之上,而他們三人,也是知道自己必死,臉色決絕。
嘩啦啦!
嘩啦啦!
在前面那名探路之人的帶領下,拉著炸藥的馬車飛快前進,車輪碾壓在青石路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在這夜色裡顯得那麼的清晰,那麼的低沉,而還有一種掩飾不住的冷冽逸散,讓人心情緊繃。
“停!”
就在這般行駛中,前面的火光突然是搖晃了一下,駕駛馬車的兩人面色緊張,急忙勒緊了戰馬,飛快的將馬車轉移到了不遠處的街道里,而他們在裡面等待了一些時間以後,也是看到有著一隊巡邏的衙役,從這街道上緩緩行駛而過。
不過,並沒有發現他們。
嘩啦啦!
很快,衙役消失在了遠處,他們繼續拉著馬車出來,又朝著城門方向行駛而去,如今的鮮城內,鎮守的兵力已經很是空虛,整個高句麗的軍隊,基本上都給了西北統御軍,所以,這夜裡巡視的人,其實也很少。
三人驅使著馬車,很快來到了這西城門附近,然後選擇了一處比較隱蔽的地方,重新聚集在了一起,三人的面色都是有些凝重,低沉。
“西城門的守衛,雖然不多,但也絕對不是咱們三人能夠解決的了的,再說他們還有弓箭手在前面守著,咱們如果硬闖的話,很可能沒衝到城門之前,就會全部被殺光,必須得有人先吸引他們的主意力!”
一名探子沉聲說道,
“我輕功比你們都好,這件事情就交給我,等那些城守發現我,過來追蹤我,你們就以最快的速度帶著馬車過去,到了城門前的時候,直接引爆炸藥,破開這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