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營。
陽光明媚,空之上一如既往的碧藍無雲,看起來格外的祥和寧靜,但是這大營之上的氣氛,卻是冷冽壓抑的可怕,就好像是被一道浩瀚的山峰給壓在了人們的頭頂,一時間緩不過來,甚至連這吹在南營裡的風,都顯得有些低沉。
嗚咽的聲音,讓人覺的憋悶。
而那所有的降士們,一邊按照上面傳遞下來的命令飛快的進行整頓,一邊也是眉頭緊皺,臉龐上的神色更是凝重凜然無比,高句麗的西北統御軍已經是來到了那已經荒廢的新燕城附近,而阿伯利野人也傾巢而動,離開了伊離山脈。
這兩種跡象,分明就是要打一場大仗,硬仗,甚至是生死之仗,這所有計程車兵們,自然能夠感覺到那種無形之中瀰漫起來的殺氣,心裡也是多了一些緊張,還有凝重,甚至都沒人去想前兩日的那場大勝。
那只是過去了。
“想好了如何躲過西北統御軍的眼線,繞過新燕城,進入高句麗西北了嗎?”
一片壓抑與低沉之中,是正在商議著最後進入西北計劃的趙玉卓,還有那名之前與他配合的斥候將軍,兩人沒有在大仗之中,而是就這麼並排的立著,視線看著那些忙碌的軍卒們,互相討論著。
他們一直以來都是這種習慣,兩個人,看著這些同胞兄弟們,感受著南營裡面的氣氛,好像才能夠將自己的腦子運轉到最快,而至於那些地圖,還有一些更多的西北的佈防,兩人則是已經完全記載了心裡。
這也是他們的優勢所在。
“已經想好了!”
年輕的斥候將領,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扭過頭看了一眼那遙遠的東南方向,目光裡閃爍著低沉和凝重,低聲道,
“借道東南,咱們從北寧山的山腳下走,距離新燕城這裡,有二十里地的距離,很難被發現,而且,我繞道的時辰也考慮好了,那便是大戰開始的時候,咱們提前到達北寧山的附近,等雙方衝鋒的號角一響,咱們就一路疾馳,穿過北寧山,進入高句麗西北。”
“到時候,便可以按照打探制定好的路線,一路疾馳,直奔他高句麗腹地,兵臨鮮城。”
“嗯。”
趙玉卓聽聞了年輕將領的話,也是微微的點零頭,這將領所的計劃和自己心中所想的基本上吻合,北寧山那條路,雖然不太好走,但卻是唯一的一條路,也是最不容易被發現的一條路。
只不過……
從北寧山到鮮城,即便是最快的速度,也得四日,而距離袁志所給的六日時間,還剩兩日,他們能將這鮮城給打下來嗎?
原本的時候,他們提出這個計劃,確實是意氣風發,但當這個計劃真的被確定下來以後,他們不得不考慮更多的問題,尤其是這時間上的問題,六日,哪怕是八日呢,以他們對鮮城以及高句麗的瞭解,都可以的。
但六日時間,有些不太確定。
“六日想要拿下鮮城,只能找到麗景樓在高句麗的探子,才能保證順暢。”
年輕將領明白這趙玉卓的擔心,他同樣是凝重無比的點零頭,然後深吸一口氣,道,
“我已經派人暗中前往高句麗,去尋找麗景樓的探子接頭,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畢竟,雙方經常互相傳遞訊息,彼此之間有著不的瞭解。”
“為今之計,也只能如此,總不能等到找到那些探子,再出兵,只能一路走過去,搏命一把了!”
趙玉卓也是凝重無比的點零頭,道。
隱藏在高句麗內的探子們,因為戰事的緣故,已經盡數都隱藏了起來,大概半個多月沒有傳回訊息了,這也是他們的一個變數,那些探子如今在哪裡?能不能在四日之內聯絡到他們,或者,他們的手段,能不能開啟鮮城的城門?
這一切都是未知數。
還是那句話,這一切的時間都是太短了。
哪怕是再多出來兩日時間,有一些時間來準備,互相溝通聯絡訊息,趙玉卓都不會如茨緊張,都會有更多的底氣。
“別多想了。”
或許是察覺出了趙玉卓心裡的擔憂和緊張,年輕將領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道,
“就算時間不充足,咱們打下鮮城還是能夠辦到的,按照我的估計,哪怕是找不到麗景樓的探子,咱們不及損耗的攻打,也能在一日之內將鮮城的城門強行破開,只不過是會拖延些時間而已。”
“我不想拖延時間!”
趙玉卓眉頭皺著,臉龐上的冷冽之色也是更濃,他看向了那東臨城的方向,沉聲道,
“我們在鮮城多拖延一分時間,這裡,咱們遼東軍的兄弟們就得多損失很多,你今日聽到了羅鳴將軍的話了吧?他白日裡的那一番話,有很大一部分,根本就沒有講出來,應該是袁將軍不想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