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等你看完了影片,能給我一個滿意的回答。”程至說完之後,便讓所有人都離開了審訊室。
他打算讓雷某獨自一人在裡面看著,因為只有一個人的時候,雷某才能拋棄無所謂的防備,沉浸在他所營造的氣氛當中。
寧語藍看到此處,不由好奇的向程至投去了視線,“你給他看了什麼?”
程至神秘的一笑,把畫面切到了另外的一個影片裡,那是他特意去醫院找到了雷小玲,託義工幫忙拍下的一段短影片。
畫面裡出現的是剃著光頭,整天望著窗外發呆的雷小玲。
“小玲,你已經看了好多天了,到底在看什麼呢?”
畫面裡出現的聲音並不是程至的,寧語藍猜想應該是程至託人拍攝的。
“我真的好想我爸爸,萬一他來看我了,我在視窗這裡馬上就能看到他了!”
雷小玲小小的臉上因為化療而顯得消瘦,但她眼睛亮晶晶的一點也不輸給健康正常的孩子。
義工也在一旁笑著附和著,彷彿在雷小玲她的世界裡從來都不存在分離這個詞。
在拍攝中,與雷小玲同一間病房的孩子被家長抱了進來,雷小玲直勾勾的看著她們,眼中充滿了讓人不忍的羨慕。
“我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一直堅強陽光的雷小玲,忽然紅了眼眶,淚珠一顆一顆的從她眼中劃落。
義工還沒來得及安慰她,隔壁床的小孩反倒先出聲嫌煩了。
“你這個醜八怪,你爸爸都沒有來看過你,肯定是不要你了。”
雷小玲一聽終於忍不住大聲的哭了出來,終究還只是個小孩子的她,對她來說爸爸就是她的世界。
小孩子的世界又怎麼能容的下最重要的人被否定呢?
“你騙人!我爸爸他只是還在路上,沒有來而已。”
後面畫面忽然變得混亂,只能隱隱約約的聽到了義工讓小玲平靜下來的喊聲。
寧語藍想起了之前在醫院,醫生也警告過她和東少瀚,雷小玲的心肺功能比較弱,絕對不能出現劇烈的情緒起伏。
等畫面恢復之後,便是小玲拽著義工的手,抽泣著軟著聲音問道:“哥哥,你幫我找找爸爸吧,我想見他。”
畫面到此便中斷了,饒是寧語藍一個與雷小玲無牽無掛的陌生人,都以為這段影片而感到了無法言喻的心疼與難過。
“好了,一段影片而已,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程至見寧語藍眼睛紅紅的,便遞給了她一包紙巾。
這段影片剪出來的時候,那些同事哭的可是更厲害,全都失了理智的喊著要認雷小玲當自己的女兒。
程至無奈的搖了搖頭,將那些雜事先拋到了腦後。重新將畫面切回到了,先前對雷某的審訊那裡。
就如寧語藍所感受到的,畫面再切回來時,雷某早已一個人捂著臉泣不成聲。
程至在門外等了一陣後,敲了敲門示意雷某自己要進去了。
即使雷某是個嫌疑人,程至也不會因為這個身份而對他區別對待,而是給予他們最基本的尊重。
“這段影片,是我們義工去照顧小玲的時候,特意拍下的。”
“義工?”雷某在聽到了這個詞時,某頭皺了起來。
程至那是在那一刻,準確的捉住了雷某心中的想法,徹底將雷某頂包的案件查的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