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一個陰暗的地下城深處。
和很多被冒險家們當成肉那啥器來回刷的地下城不同,這個地下城是罕見的‘活體’。
沒錯,它是如同動物般,能夠調整自身形態,甚至主動進行移動的存在。
只不過就算行動能力再強,它的本質依然是地下城,會聽從高等魔物的命令列事——正是因為如此,即便人類將許多地下城都研究透徹了,但卻依然無法對其進行控制,只能被動地消滅裡面不斷誕生的怪物,低效地採集一些不算特別貴重的素材而已。
然而這個地下城卻不同——
“你遲到了。”
地下城核心房間內,一個身披著類似斗笠服飾,坐在主座上的男子冷冷地說道。
明明整個房間內除了他以外空無一人,但他的氣勢卻已經徒然升起,就算一根手指都沒有動彈,也給人一種如臨大敵,並且隨時都會暴起將敵人撕碎的感覺。
片刻之後,被他注視著的空地上,黑色的影子蠕動了起來,最後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從陰影中緩緩踱步而出。
“最近崇白教會和輝煌神殿看得很緊……”斗篷人攤手說道:“你知道的,就算是我也不能無視他們派來的大主教。”
“哼,你這個瓦爾拉的王也當的挺失敗啊。”斗笠男子嗤笑道。
瓦爾拉的新皇撩開自己的斗篷,露出了臉色不太好的面孔,注視著斗笠男:“所以你們還是打算繼續那個愚蠢的計劃?”
“愚蠢?”雖然看不見斗笠男的表情,但瓦爾拉的新皇還是感覺到了對方一閃即逝的殺意。
恐怕只要自己不好好說明理由,那股殺意就會化為實質吧。
“崇白教會和輝煌神殿都是天父神的教會,恐怕早就做好了應對神戰的準備。此外,我收到了線報,密眼會也打算趁著這段時間搞事……”
瓦爾拉的新皇說道:“這種情況下,我能維持住瓦爾拉不內亂就已經很好了,恐怕沒有餘力幫助你們。”
“芬妮雅銀槲社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斗笠男沉聲說道:“別忘了,你能成為那個國家的王,是誰在暗中幫的忙。”
“……我沒有要與貴社決裂的意思,”瓦爾拉的新皇皺了皺眉頭,如果他的大臣們看到身為暴君的他這副忍氣吞聲的模樣,恐怕會驚得連下巴都掉下來吧:“但我也有自己的考慮。”
“夠了,我已經聽膩了你的辯解,給個爽快的回答吧,我們的要求,你到底是答應,還是拒絕。”
斗笠男沒有要和瓦爾拉新皇虛與委蛇的意思,直接開門見山的一個直球。
瓦爾拉的新皇謙卑地低下頭,但朝著地面的臉上卻露出了無比憤怒和憎惡的表情。
不過很快他就重新若無其事地抬起頭來:“貴社的要求,我自然是答應的。只不過可能在協助的力度上稍微有些……”
他裝作一臉苦澀地說道:“畢竟現在我被那兩個教會的大主教看著,沒辦法做出太大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