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陰暗潮溼的地牢並沒有出現,巴茲爾發現自己只是被軟禁在了一個裝飾相當不錯的房間內。
即便心裡早就明白蘭凱斯特這邊不會做的太過分,畢竟自己明面上還是瓦爾拉帝國的使者,但巴茲爾很清楚,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行事怪戾的瘋子和腦子少了根弦的傻瓜。
很多時候,佞臣的勸諫、毫無根據的留言,甚至只是一個突如其來的古怪念頭,都能讓上位者處理掉自己看不順眼的使者。
這就是為什麼一個成功的使者團的所作所為,總能夠成為美談流傳在各種故事話本之中。
因為歷史上能夠稱得上成功的使者團,實在是太少了。
這個世界可沒有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的說法,兩個勢力之間宣戰的使者基本就沒幾個能囫圇回去的。
巴茲爾捋著自己的鬍子沉思著。
他此行前來蘭凱斯特雖說並非宣戰那麼極端,可也著實沒按什麼好心——蘭凱斯特的高層對這一點肯定是心知肚明,那位城主大人八成也是看不順眼自己的。
這麼一來,自己現在的處境實際上就很危險了。
“該死,都怪那群王國軍的大頭兵!”一想到自己隨時都有可能人頭落地,巴茲爾手不禁微微一抖,拔下了自己一根鬍子,疼的他齜牙咧嘴:“把自己吹的那麼厲害,結果蘭凱斯特隨便派出了一個小丑就把他們全部砍倒了!廢物,都是廢物!等我回去一定要向陛下參王國軍一本!”
如果那些王國軍並沒有被放倒,自己被城衛兵們帶進城主府的時候,態度也能夠稍微強硬一點,至少不會那麼容易被囚禁在裡面。
生氣歸生氣,現在巴茲爾也實在是沒什麼辦法,只能靜觀其變。
至少對方並沒有直接把自己丟到大牢裡,那就說明他們和皇都之間的矛盾並沒有大到直接撕破臉皮的地步。
這樣一來自己就還有機會……
正當巴茲爾還在房間裡傷春悲秋的時候,房間的門被從外面敲響了。
“是誰?”巴茲爾警惕地問道。
“我是府上的僕從,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城主大人請您去一趟會客室。”門口的人回答道:“由我來給您帶路。”
巴茲爾遲疑了片刻,開啟了門。
他並沒有選擇無視和抗拒城主的命令。
本來他對於信仰並不熱衷,每個週六去教會例行舉行的禮拜也十分敷衍,就是主流的那種‘教會人那麼多,神明的恩賜也輪不到我頭上’的人。
因此也不可能有神明賜福的強健身軀,真要是打起來,估計敵人一拳頭就能要了他老命,他實在是不敢冒這個險。
門口是個平平無奇的男傭。
對方看到巴茲爾出現,便向他行了個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接著便扭頭就走。
巴茲爾猶豫了一下,隨後發現對方並沒有要等待自己的意思,趕忙跟了上去。
不多時,他就來到了城主府的會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