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青集聚靈力,一道青芒直指“玲瓏鼎”,青光大盛之間,一個如螞蟻般大的小人出現了,這小人花白的頭髮,沒有手也沒有腿,令狐青對阿野悄聲道:“墨兄,借我點靈力唄”,阿野聽了高興極了,一把抓過她的手,將自己的靈力輸了過去,“夠了,夠了!”令狐青略帶嫌棄地甩開阿野的手,低聲念著咒語,這小人便變得和真人一般大小了。
“父親!”郎凌霜驚喜交加,奔上去抱住郎千秋,將頭埋在他的肩上哭道:“父親,真的是您麼?女兒好想您啊!”
郎千秋老淚縱橫,想要像以前一樣摸摸郎凌霜的頭,卻才想起來自己已是沒有手了,不禁悲從中來,當初也是自己不小心上了那南宮塵的當,冒然讓他為自己治療頭疾,給了他做手腳的機會,所以越到後面自己精力和靈力都越來越不濟,不僅未將閣中事物處理好,還讓暮羽和那麼多的弟子都送了性命。
父女兩個直哭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似乎要將這麼多年所受的屈辱都發洩出來,看得一旁的令狐青也禁不住紅了眼圈,眼前的父女團聚了,可自己的父親還不知道到底在何方呢,心下悵然不已。
郎千秋和郎凌霜好容易才止住哭,郎千秋對令狐青拱了手鄭重道:“葉師侄義薄雲天,肝膽相照,於我父女,於我紫金閣都是大恩人,老朽雖不才,但這輩子葉師侄但凡有用得上老朽的地方,老朽自當竭力而為之,老朽這條命從現在起便是你的了!”
這話說的雖是事實,但是過於言重了,令狐青本就是恩怨分明之人,有功也不會獨攬,她將阿野拖到自己面前,趕緊還禮道:“前輩真是折殺我了,同為仙門中人,紫金閣遭此橫禍,天御門絕不會袖手旁觀,再說了,這還是多虧了墨兄及時趕來,將那南宮塵打成重傷,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前輩若要謝的話,便謝墨兄吧。”
“這位小兄弟是……?”郎千秋一直待在玲瓏鼎中,當時令狐青用障眼法騙過了南宮塵,讓南宮塵以為他已化為血水,實際上令狐青是將他用咒語變小藏入了“玲瓏鼎”中,後來發生的事情他一無所知,所以他並不知道阿野是誰。
“哦,墨兄也是天御門下的弟子”令狐青也只得這般介紹了,雖然她的印象中天御門無雲峰並沒有這麼個人,但既然胡語和那老樹精以及桑桑都一致告訴她此人就是她的師兄,她就權當做是真的吧,反正認這麼一條稀世罕見的應龍做師兄也不是什麼丟人之事。
阿野聽她這般說,心下十分高興,青兒是不是想起點以前的事情了?他笑著說道:“郎前輩不必多禮,這都是晚輩該做的。”
令狐青指著一旁的綠娘和離笙道:“郎前輩,為了防止那南宮塵捲土重來,我將綠娘和離笙留下,有她們在,至少還能抵抗一二,不知前輩作何想法?”
郎千秋也許是想起了自己的大徒弟暮羽,眼睛頓時溼潤了,他慨嘆道:“葉師侄心思縝密,想得甚為周到,老朽自是一百個願意,只不知這二位姑娘需要吃些什麼?用些什麼?我好叫人去準備。”
綠娘見自己被人稱作“姑娘”,心裡簡直笑開了花,“小女子倒沒什麼特別愛吃的,只是喜歡吃些蒼蠅臭蟲,還望郎閣主成全”,她原是癩蛤蟆成精,呆在那“玲瓏鼎”中多時了,對自己以前的食物自是想念得緊。
郎千秋和郎凌霜相互看了一眼,皺著眉頭勉強應道:“好說,好說!”,心想如今這谷中全是石頭,只得叫弟子上別處去捕些了。
離笙細聲細語道:“小女子只需立一個牌位,每日上香便可”,離笙是鬼,本不必吃東西,受了香火,靈力便會越來越強。
郎千秋鬆了一口氣道:“這個倒是容易!”,又對令狐青和阿野道:“二位恩人便在紫金閣中多待幾日,也好養養傷。”
令狐青這才感覺到自己後背痛了起來,可她搖頭道:“再過二日便是我天御門十年一次的“天御會試”,此番出來已經耽誤了太多時間,郎閣主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既然沒有其他事了,那晚輩便告辭了!”
看得出來,郎千秋和郎凌霜都是誠心挽留於她,但她確實不能再耽誤下去了,她需要將這次出來收集到的資訊彙報上去,讓天御門防患於未然。
在郎千秋父女的千恩萬謝中,令狐青和阿野離開了紫金谷,令狐青正要御劍而行,阿野扯住她衣袖有些生氣道:“你連傷口都未處理,那麼急著回去幹嘛?你能不能好好照顧一下自己?”
令狐青簡直是莫名其妙,回敬道:“哎,大黑龍,我怎麼樣與你有關係麼?放開!”,說著便要將阿野的手甩開,誰知阿野卻緊緊抓住不放,語氣強硬道:“現在,立刻,馬上處理傷口”,接著又溫和道:“你應該有好幾日未曾吃過東西了吧,餓不餓?”
令狐青本來想發火的,但是一陣“咕嚕嚕”的聲音讓她沒了脾氣,確實,這幾日太過辛苦,消耗太大,腹中也確實飢餓難耐,她撲閃著亮晶晶的眼睛問道:“你有什麼好吃的麼?”
阿野道:“你現在將傷口先處理一下,處理完了便有好東西吃了!”說著便走開了,顯然是不想讓她難堪。
令狐青還是謹慎地設下了一個不透明的結界,將衣服拉到肩下,拿出藥來,對衣袖中的桑桑道:“好桑桑,快出來幫姐姐擦下藥。”
桑桑正睡得香呢,打了個哈欠四周看了看道:“那隻大蟲子呢?青姐姐怎麼不叫他給你擦呢?”
令狐青粉臉一紅,輕輕地彈了彈桑桑皺巴巴的腦門,道:“你這隻小蠶妖真不害臊,這樣的話也說得麼?我幹嘛要……叫……那大黑龍啊?”
桑桑緩緩爬上她的後背,嘴裡嘀嘀咕咕:“哼!說得好像你倆連手都沒拉過似的,我可是全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