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頓時面如死灰,他走到酈貴妃面前,一把將她從地上拽起來,看著她狠狠道:“我寶兒若真有個好歹,你這個毒婦便與她陪葬!”
“父王!”,隨著一聲熟悉而清脆的叫聲,一身黃衣的茯寶公主撲進了國王的懷中,她抬起頭,大大的眼睛中淚水如珍珠般墜下,心疼不已道:“父王您受苦了!”
國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著鮮活美麗的女兒,他疑惑道:“寶兒,你這般柔弱,怎麼逃過毒手的?”
茯寶公主扭過頭道:“都進來吧!”
兩個少年從外面走了進來。一個身材高大,生得風神俊朗,眉目如漆,尤其是那雙眼睛,溫潤如玉,見之可親。
另外一個身形纖瘦,氣質稍顯清冷,但修眉鳳目,俊美非凡,舉手投足之間更是霽月清風,出塵絕世。
國王見這兩人儀表不凡,氣質不俗,但並不認識,疑惑道:“二位是……?”
阿野和令狐青分別施禮道:“天御門弟子墨辰野見過陛下!”
“天御門弟子葉青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茯寶公主道:“父王!剛才便是他們救了兒臣,從月梔國天御門回西凜國的萬里路途也是他們護送兒臣回來的,他們是兒臣最好的朋友,父王一定要好好地獎賞他們!”
原來,剛才阿野和令狐青一直在“安樂宮”屋翎之上觀察著寢殿中的一切,令狐青早已看破地毯下的機關,很是佩服這國王的心機,既然國王無事,便可回去將公主接出來了。
回去正好碰到那獄卒手裡拿了白綾正要行兇,茯寶公主驚叫不已,桑桑張口吐出一股透明的細絲來,直射獄卒的眼睛,這獄卒捂住眼睛嚎叫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阿野隨手一指,這獄卒便登時倒地,一命嗚呼了,兩人隨後便將公主帶至安樂宮。
國王道:“原來是天下第一大仙門天御門的弟子,久仰久仰,賜座!”
“謝陛下!”令狐青和阿野分兩側坐下,那茯寶公主卻將自己椅子移到令狐青近前坐了,親暱道:“青哥哥,剛才若不是你們及時趕到,那獄卒可差點就要了茯寶的命了!”,說著,委屈得哭了起來。
令狐青柔聲道:“現在沒事了,公主與國王相見應該高興才是,不要讓你父王擔心。”
茯寶公主聽了果真破涕為笑,對呀,父王安然無恙,而且最高興的是,青哥哥為自己的事情這般上心,難道自己的一腔真情真的將他打動了?
國王看見女兒臉色緋紅,對那個纖瘦少年說話時很是嬌羞,心中似是明白了幾分。
又見那酈貴妃還被鐵鏈鎖於地坑邊,下令道:“來人!將這毒婦打入天牢,每日好菜好飯地養著她。”
“老東西!你少在那裡假惺惺的,你有種便殺了我!”酈貴妃挑釁地說道。
國王將地坑中的寶盒取出,交到酈貴妃手中,惻然道:“你可以開啟看看,原本是想著下個月初三送給你作為你的生辰禮物的,現在看來也不必了。”
酈貴妃開啟寶盒,裡面是一卷金紅色的詔書以及一封書信。那信封上的字跡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看墨跡便知這書信應該是寫於不久之前。
她急切地拿起信紙看了起來,短短几行字卻讓她瀕臨絕望,呵呵,她為了這個男人忍辱偷生整整十年,為了這個男人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為了這個男人鋌而走險,原來自己在他心目中居然連區區萬金都比不上,可笑,可笑,可笑啊……!
這卷金紅色的詔書不用看她也知道是什麼,在西凜國只有敕封皇后時才會用這種詔書,可是有什麼用?現在知道了不等於在狠狠扇自己的耳光麼?所託非人啊!
“哈……哈……!”酈貴妃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滿眼淒涼,指著國王厲聲咒罵道:“你這個騙子!你一定是殺了他!你這個騙子!你這個老東西不得好死!”
西凜國國王臉色陰沉地揮了揮手,兩個侍衛將酈貴妃拖了下去,這件事情酈貴妃相不相信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在他心裡,那個柔順的酈妃已經死去了,永遠地死去了。
酈貴妃淒厲的聲音還飄蕩在安樂宮中,眾人都沉默不語。令狐青看著寶盒中的詔書,頗為感慨,原來情最傷人,西凜國國王對這酈貴妃一腔真情卻換來欺騙和背叛,而酈貴妃則是被情慾矇蔽了雙眼,辜負了真正愛她的人,到底孰是孰非?
“陛下,明日便是端午了,不知陛下作何打算?”令狐青問道。
國王憐惜地看了看茯寶公主,只見這女兒出落得越發標誌可人了,這麼乖巧可愛的女兒他怎捨得嫁與那鮫怪為妻?可是如若不遵守當初的約定,西凜國的百姓又怎麼辦?那鮫怪曾經親口說過,若是不依從於他,整個西凜國的百姓都要遭殃,一時之間,國王真是左右為難,面帶愁苦之色。
茯寶公主見了,朗聲道:“父王莫要憂愁,兒臣這兩位朋友都是仙門弟子,慣會降妖,尤其是青哥哥,法術超群,沉著冷靜,足智多謀,智勇雙全……”,她還想要繼續誇下去,抬眼發現令狐青一直冷眼看著她才悻悻地住了口。
國王還是第一次聽自己的寶貝女兒這般稱讚一個人,有心試探道:“葉公子可有什麼良策?”
令狐青沉思片刻道:“那鮫怪這般兇殘,我們決不能讓公主去冒險,我倒有個李代桃僵之策,順便會會那妖怪,不過還需陛下配合!”
國王聽聞此言,心中寬慰不少,看來茯寶的眼光不錯,危急時刻能護她周全之人甚得己心。
“這麼說來,葉公子已是胸有成竹了?”
令狐青欠身道:“不敢當,但為了公主,葉青願意一試!國王只需按原定計劃準備便是。”
西凜國國王點頭讚許道:“葉公子真乃人中龍鳳,寶兒有幸能與你為友,朕十分滿意!”
說完看了看茯寶公主,茯寶公主卻低了頭,只看著自己腳尖,嘴角卻抑制不住地揚了起來。
阿野心中有氣,心說這西凜國王也是個不開眼的,看這樣子,這爺倆敢情都看上師弟了?難道還真要師弟當她茯寶公主的駙馬不成?一時之間阿野臉色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