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猜到,這一切悲慘局面的開始竟是他這個朗州國太子拒婚開始的。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也就是朗州國的前任國師到底看上了他什麼?
他從剛出生便被父皇立為朗州國的太子,可是他從小喜歡學的並不是什麼厲兵秣馬,定國安邦,而是那一卷卷晦澀難懂的經文。
他經常向朗州國最有名的得道高僧請教,並且到寺廟中一住便是幾個月,他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招惹上了這個女人。
他不過是觀看過這女人做法而已,開壇做法祈雨的時候所有的皇室成員都必須到場,以顯誠心。
他對祈雨的過程一點都不覺得有趣,這個女人在高高的法壇之上跳了一段奇怪的舞蹈之後,傾盆大雨便下了下來。
他對那些在法壇周圍誦經的僧侶們印象更為深刻,他們身著僧衣,表情是那麼凝重而神聖,他心中有一個念頭越來越清晰。
直到父皇為他賜婚,他才知道自己要娶的居然是這個女人,傳說中吞噬嬰兒的怪物。
他十分不能理解為何父皇和母后要這般逼迫自己,派了侍衛將自己軟禁起來,不再讓他離開皇宮半步。
他對於這個女人連一絲好感都沒有,他如何能娶她?在婚禮的前一天晚上,他偷偷逃了出去,一直跑一直跑,跑到了廟中,他跪在地上,讓大師為自己剃度,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況且,只要他成為了僧人,那就不用娶這個女人了。
可誰能想到,這女人見他這般不從,震怒之下,大旱三年,朗州國上下一片哀嚎。這個女人親自當著他的面將一個無辜孩童吞了下去,孩童淒厲的慘叫和女人嘴角的血跡,讓他幾欲作嘔。
她威脅他道:“如若還不知好歹,便將整個朗州國都變成一片廢墟!”
他從未見過如此恬不知恥的人,為了一己私慾居然可以濫殺無辜,他當時只盯著她那雙凌厲的眼睛道:“你休想!”
可是,就算是他找來了眾多的得道高僧,茅山道士,無一不被這女人打得落花流水,甚至被她生生吃掉。
他隨著逃難的人逃到了月梔國,在白馬寺中安頓下來,誰知,這女人還不放過他,一直跟到了這裡,又拿月梔國的百姓來威脅他。
釋心面無表情地合掌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施主應放下執念,莫要再害人害己!”
“呵呵,釋心,收起你那套把戲吧,你可以騙騙別人,可卻你騙不了我!”鐵蘭冷笑一聲,
“你早已破了戒,失了佛心,倒還有臉說這樣的鬼話!”
釋心面上一紅,一個氣質卓絕的身影出現在他腦海中。他不再理會這個女人,而是加快了唸經的速度,但那個俏麗的身影卻在腦海中始終揮之不去。
鐵蘭見他這般模樣,心中更加怨恨,出言相譏道:“還說什麼普度眾生,釋心大師連自己都渡不了,還想要渡別人?”
釋心仍是閉了眼,一心地念誦經文,似是當她不存在一般。
鐵蘭手持黑色令旗,那令旗之上繪有黑色蟒蛇,只見她另一手持了劍,在腕上輕輕一割,一股黑血湧了出來,瞬間化作黑霧,鐵蘭將披在身上的黑色斗篷往空中拋去,這斗篷越來越大,遮天蔽日,風起雲湧,天空驟然變黑,一片片雪花飄落下來。
“真的下雪了!”下面圍觀的人們驚呼起來,令狐青握緊了赤心劍,她的神經一直緊繃著,那妖怪一看便知不好對付。
就在鐵蘭潛心施法之時,一柄短刀刺進了她的胸口,黑色的血液噴薄而出,她睜開那雙凌厲的眼睛,眼中寫滿了不可思議。
“你居然暗算我!”
“你為何要害她!”
釋心此時全無平日裡的寶相莊嚴,兩隻眼睛赤紅得像要滴出血來,臉上滿是戾色,“她一個弱女子究竟哪裡招惹你了?你這隻惡毒醜陋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