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汐繼續道:“姐姐便時常到那白馬寺中燒香拜佛,有時也與那釋心大師吟詩作對,品茶論佛,每次回來後,姐姐便十分歡喜。”
說到此處,蓮汐的臉色頓時暗了下來,令狐青問道:“那離笙姑娘又是何時失蹤的呢?”
蓮汐眼中湧出淚來,“就是半年前的初三,那日姐姐收拾了許多金銀細軟在身上,吩咐我裝作她的模樣在房中床上裝病,晚上有蒙面黑衣人從窗戶將她接了出去。”
蓮汐擦了擦眼淚道:“我還以為,以為姐姐定是和她的意中人一起遠遠地離開了,誰知我上個月居然看見那釋心和尚還出現在街頭。”
“姐姐不見了,媽媽四處搜尋不著,便逼迫我為妓,我一心掛著姐姐下落,卻是半分辦法也沒有。”
“那你為何肯定離笙姑娘已經遇害了呢?”令狐青問道。
“從姐姐走後七日開始,我夜夜都夢見姐姐渾身是血地在我床前哭訴,看起來痛苦無比,我和姐姐姐妹連心,只可惜姐姐待我恩重如山,我卻不能為她伸冤”,蓮汐大為悲痛。
連那皇甫瀟都聞之流淚道:“我以前竟不知你姊妹如此可憐,那時的我可真是混賬啊!”
原來,皇甫瀟生性極為散漫不羈,絲毫不顧自己的尊貴身份,自詡風流,常常流連於煙花柳巷中,眠花宿柳,是離笙的常客。
“那說起來,這釋心大師嫌疑最大”慕容風分析道。
令狐青搖搖頭道“不一定,我倒覺得師兄現在應該有危險了。”
阿野被那侍衛頭領從馬車中拽出來,鬆了綁,頭領雙膝跪地道:“殿下,屬下也不想這樣對待您,皇命在身,還望殿下不要怪罪!”
阿野完全一頭霧水,心道:我都不認識你,怪罪你作甚,便隨便揮了揮手道:“不怪罪,不怪罪。”
那頭領感激涕零,不住磕頭,抬起頭來臉上竟然感動得全是淚水。
“殿下您簡直是英明神武,德才兼備,體恤臣下,翩翩君子……。”
語無倫次地拍起馬屁來,因為若是以往,每次將太子從青樓妓院綁回宮中,都少不得被太子打得皮開肉綻。更過分的是,太子還會將他綁了,嘴裡堵上蘸有辣椒醬的布團,讓太監將他隨意扔到宮中無人的房間,一關就是好幾天,那滋味……,想都不敢想。
要不是自己上有老,下有小,早就不幹了,遇到這麼個從小壞到大的主子,被玩兒死是早晚的事。
可是眼下的太子殿下似是變了一個人,完全沒怪罪自己不說,態度還極為可親,以往那雙憋著壞笑的眼睛如今看來也澄澈無比,難道是老天開眼,聽到了他的祈禱?
“殿下,快換衣服吧,皇上要見您呢”頭領殷勤地將太子面聖的衣服為阿野換上。
“皇上?!”阿野心道:長這麼大還未見過人間皇帝老兒長什麼樣子呢,且去看看。
阿野一路跟隨著侍衛頭領進了一個特別豪華的大殿之中,這裡寬闊無比,每一處都用金箔裝飾,雕樑畫棟,金碧輝煌,兩側厚厚的明黃色帷布低垂下來,臺階之上,一把金龍盤旋的椅子靜靜地矗立於大殿中心,散發出神秘的氣息。
鬼使神差地,阿野一步步接近那椅子,伸手將那些盤旋在椅子上的金龍一一拂過,心中有種特別的情愫在滋生,某些片段在心中轉瞬即逝,還來不及捕捉到,卻已經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