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裡,令狐青盤腿坐在自己床上,凝神參悟戌道子所授之心法。
戌道子已將所有的法訣盡數傳授於她,她先一一記下了,以後自己再慢慢修習。
修真以煉氣為始,以精為動力,以神為運用,煉神,煉氣,煉精,精化氣,氣化神,神化虛,講究道法自然,調和陰陽。
令狐青練了幾個時辰,感覺呼氣時有真氣入丹田,吸氣時有真氣入腦海,一呼一吸形成任督迴圈,即為一個“小周天”,更感精神百倍。
她看看窗外,天空居然已經開始泛白了,她心下十分滿意,似乎又找到了以前勤修苦練的感覺。
忽然聽到隔壁有呻/吟之聲,細聽有些像是阿野的聲音。她這才想起,阿野昨日受傷了,理應過去看看。
她敲了敲阿野的房門:“師兄,起床了嗎?”
“還沒有,門沒鎖,師弟進來便是”阿野側身躺在窄窄的竹床上,手臂上的傷痕觸目驚心。見她來了,阿野臉上堆出笑來:“師弟,師尊昨日傳你功法了嗎?”
令狐青點頭,問道:“這傷是不是很痛?”
“不礙事,過幾日便好了。以前又不是沒捱過。小時候,師兄們淘氣,練劍時老讓我陪練,受傷也是常有的事”,聽阿野這樣說,令狐青看著那張俊朗的笑臉,心裡不禁有些難受。
她問道:“難道你心中就一點都不怨恨嗎?”
“怨誰?恨誰?師兄弟一場,也是緣分。我無父無母,也無兄弟姐妹,雲山和雲遠師兄除了愛捉弄我之外,本性倒也不壞的。”
令狐青聽了阿野這番話很是無語,只得緩緩道:“話是不錯,可是師兄要明白,這世上的情感並非你忍辱負重便能求來,人心難測,萬事還是為自己多考慮些。”
“嗯,我曉得了,多謝師弟教誨”阿野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眉頭重新皺做一團,確實太痛了,只是令狐青在此,他便忍住了。
令狐青從乾坤袋中倒出一粒“回還丹”,端水讓阿野服下:“這藥是我家祖傳之藥,療傷止痛極為好用,今天我來做飯好了,你好好休息。”
“師弟你會做飯?要不還是我去吧。”
“我會呀,你受傷了就好好養傷吧,待會做好了我給你送過來。”
她想起前段時間自己受傷了,阿野每天都換著方兒地為她做好吃的,她也應該禮尚往來嘛。
令狐青幫阿野關上門往飯堂走去,不就是做飯麼?本小姐這麼天資聰穎,溫柔賢淑,怎麼可能被做飯這種小事難倒呢?
令狐青看著裝在缸子裡的米和麵,還有牆角的一堆菜,犯了難,到底做什麼呢?
做饅頭太麻煩了,又要揉麵又要蒸的,太麻煩了,最主要的是不好吃,她發現自己最不喜歡吃的便是饅頭了,簡直難以下嚥。
那要不還是做個米飯?她在朱陵洞天的時候經常喝粥,裡面放了百合和燕窩之類的也很好喝,那就創新一下吧,做個蔬菜粥應該不錯。
打定主意,令狐青擼起袖子,將牆角的南瓜和白菜拿到了案板上。
她將白菜葉一片片地掰下來,這白菜看著碧綠碧綠的,也很脆,很容易便掰開了。
她正掰得高興呢,一條胖胖的綠綠的蟲子從菜葉中探出頭慢慢爬了出來。
“啊……!”一聲淒厲的尖叫從飯堂中傳出,令狐青嚇得小臉煞白,將手中的白菜從窗戶中扔出,砸到一個路過的弟子頭上,令狐青驚魂未定地靠在窗上,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做飯呢。”
那弟子莫名其妙,但看見是令狐青,還是頗給面子地笑了笑,畢竟這小子連雲山和雲遠都敢收拾了,實在可敬。
白菜看來是吃不成了,南瓜粥貌似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