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因為有著安德魯等外商的存在,所以飯桌上並沒有喝酒。
飯食很豐盛,眾人邊吃邊聊,雖然沒有酒桌的那種熱烈,但也勝在輕鬆。
午飯過後,大家按照造船廠的安排,各自找地方休息。
劉少宗、高雅琴以及周干城,沒用招呼,便聚在了一起。
他們已然沒了上船時的意氣,下船時板著的臉更顯內心的不平。
尤其是看著李學武指點江山的灑脫隨意,幾人的臉上都要凝結出寒霜了。
就是中午這頓飯再豐盛,也撫不平內心的波瀾。
“咳咳~”
小小的休息室內,三人沉默良久,都沒有第一個開口說話的意思。
劉少宗內心最為煎熬,這會兒看看高雅琴,又看了看周干城,實在忍不住。
他先是咳嗽了兩聲,這才開口說道:“就……就那個計劃可行嘛~”
周干城目光掃了高雅琴一眼,又定在了劉少宗的臉上,等著他的下文。
高雅琴面色沉著,也是沒有接下茬的意思,抱著胳膊低眉垂首的抿著嘴。
“我有點含糊了”
劉少宗愁眉苦臉地給自己點了一支菸,嘴裡說道:“當時答應的太快了”。
“你什麼意思?”
高雅琴挑了挑眉毛,看過劉少宗之後,目光又看向了周干城。
周干城則是示意了劉少宗,那意思是等他說完。
三人各自代表著各自的利益,現在被迫坐在了一處,要做的事與各自的目的背道而馳。
所以,就算坐在了一起,也是同床異夢,各懷鬼胎。
劉少宗這麼說,自然是想要反悔,怕沾染因果,回頭再遭報復。
可他不能第一個表達出這種意思,這樣是要得罪其他兩人,更是要得罪李學武的。
他不想得罪背後佈局那人,更不想得罪破局的人。
甚至,他連同在一條船上的其他兩人的意見都要顧忌到。
所以他說自己含糊了,在船上被李學武嚇唬著答應的太快了,又表達了對這個計劃的懷疑。
如果其他兩人也含糊,那大家一起行動,到時候得罪誰都好,只不是一個人扛著就行。
但,他這種想法其他兩人不覺得有什麼意義。
見他吭哧癟肚的說不出話來,高雅琴卻是一肚子火氣忍不住,直接噴道:“你現在想躲,是不是晚了點?”
不顧劉少宗驟然色變的表情,她毫不留情地點出了問題的本質:“船沉了,你也得完蛋!”
是啊,當時大家都在船上,可不就感同身受才答應的嘛。
只是當時不如現在,李學武的暴虐形象給了他太多心理壓力,這會兒上岸了自然減輕很多。
再一個,如果三人聯手,把李學武先踢下船,快點解決這件事,結果會如何呢?
很顯然,高雅琴不願意。
面對劉少宗的沉默,高雅琴耷拉著眼皮,很是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道:“不要想著背後耍小手段”。
“還有,你得知道”
她點了點腳下,微微眯著眼睛提醒道:“這裡是營城,造船廠,是軋鋼廠的地盤”。
“早知道我就不該參與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