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會兒早有人在等著他了。
“啥時候來的?”
李學武跳下指揮車,回手甩了車門子,看著站在門口抽菸的向允年問道:“咋不進屋呢?”
“剛到,知道你沒在辦公室我就沒上去”向允年抬手示意了手裡的菸頭,果然還有半支。
“昨晚熬到半夜?看你無精打采的,問題解決沒有?”
他接二連三地問了幾個問題,昨晚接到李學武的電話,一聽是打聽軋鋼廠一位副主任的,就知道出事了。
聯絡他,聯絡紀監,不用想了,準是年前那檔子事,他也想到這個案子的影響不會這麼快消除,就是沒想到波及的這麼廣。
任是誰也想不到,案子的影響七拐八扭的會找到程開元的身上。
“凌晨兩點半躺下的,八點半醒的,還算是充足”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問題解決的還算順利,讓你掛心了,領導已經接回來了,沒什麼問題”。
“這可真是虎口脫險了”
向允年抽了一口煙,目光瞥了李學武一眼,意有所指地說道:“我以為牽扯大了,你要栽進去,連夜找了領導詢問,卻不是我們這邊的情況”。
“我也有些後怕,算是僥倖吧,廠李主任比較關心這件事,託關係找到了上面”
李學武感慨著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了樓上,請他一起上樓。
“也就是連夜去接人,否則後果我是不敢想象的”。
“明智之舉,你們廠還是比較有魄力的,這個時候……對吧”
向允年捏滅了手裡的菸頭,跟著李學武往大廳走,感覺沒有火熱了,這才將菸頭扔在了大廳的垃圾箱裡。
李學武先一步上了樓梯,走在前面說道:“給你打電話就是怕有個萬一,畢竟我對紀監繫統不熟悉,兩眼一摸黑,真找不著人可麻煩了”。
“白扯,我們這也亂著呢,找不上號,從上到下換了好多人,根本不認識,也攀不上關係”
向允年苦笑著說道:“要是救你,我尚有三分綿薄之力,可要是其他人,我真是無能為力”。
“那我得跟你說聲謝謝了”
李學武笑著看向他說道:“希望這輩子都用不到你來救我,只看昨天接了領匯出來,我是怕了”。
“你還有怕的時候?少見啊!”向允年瞅著他笑了笑,道:“回頭我可得記下來,真是難得”。
“跟我有仇是吧,專門挖苦我來的?”
李學武步上三樓,請了他一起往走廊那頭走,邊走邊說道:“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需要你拋開公允來教我,就說明……唉——”
他的一聲長嘆,算是了結了這個話頭,兩人都不想做無用的設想,畢竟太過可怕。
到了辦公室,有幾個加急的件在彭曉力的示意下抓緊審批了。
趁著這個時間,彭曉力幫向允年泡了杯茶,也給李學武換了新的茶葉。
可能是想著領導的急件讓對方久等了,他還端了一盤乾果過來。
“不用這麼客氣,我跟你們領導是老朋友了”
向允年看著他歉意的微笑點點頭,說道:“我真要在這擺譜,回頭你怎麼招待其他來客啊”。
“向處長是自己人,你多這個心幹啥”李學武掃了茶几這邊一眼,又低下頭繼續批著檔案,嘴裡則是說道:“好東西留著點,真是不心疼啊”。
“向處長是客人,都是應該的,我們昨天透過電話的”
彭曉力笑著對向允年說道:“以前跟我們領導去過您單位,這是我請您的,不算招待範圍”。
“是嘛,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啊,謝謝你”
向允年笑著跟他聊了兩句,等李學武處理完手標頭檔案走過來的時候,乾果盤卻是動也未動。
“得給你說個事,是關於案子的”。
他看了看李學武,認真地說道:“先前沒給你說,是因為我覺得這件事關係不到你,現在看來是我大意了,也高估了對方的底線”。
“這麼嚴重?關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