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李姝不也是如此嘛。什麼玩具啊,什麼積木啊,在聽著小姨叨叨叨的時候她都沒了興趣。
韓建昆給她又摞了一幢
“高樓”可她看也不看。一會兒看看廚房的小姨,一會兒看看沉默的叔叔。
她鬼機靈的,正是接觸外界事物,學習新知識的時候,對什麼都好奇。
“我一天天的就夠辛苦的了,你還氣著我”秦京茹收拾好了廚房,撅著嘴走出來,手裡拎著條墩布,開始拖地。
在座的各位都很清楚,當你老婆開始做家務,尤其是拖地的時候,這個家其實就沒有你的位置了。
無論你站在哪兒,無論你正在做什麼,哪怕是喘氣都是錯誤的。所以見著她出來,手裡還拎著墩布,韓建昆也是手疾眼快,抱了李姝便站了起來。
“玩完就不收拾唄!”秦京茹就是想撒氣的,可見著韓建昆避戰,已經出了餐廳,她只能斜著眼睛抱怨了一句。
這又不是她家,李姝這小壞蛋玩的玩具,她還能說李姝咋地。一邊收拾著茶几上的玩具,一邊在嘴裡嘟嘟囔囔的說著。
“等回家的,等以後有了孩子的……”女人都是記仇的,韓建昆今天給她造成的心理傷害,在未來她都要報復回來的。
養活孩子辛苦?哼!給你生十個兒子!叮鈴鈴~叮鈴鈴~……夜裡十一點多,李學武便聽見書房的電話在響。
可能是被這突然的聲音嚇到了,在小床裡睡的李姝也哭了出來。
“把孩子給我”顧寧瞧見李學武去哄孩子,拉著了床頭的燈,示意他趕緊去接電話。
兩人睡的都足夠沉,如果不是李姝哭了,興許就聽不見電話動靜了。響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結束通話,顯然是有重要的事。
依照李學武現在的級別,電話必然是要通到家裡的。
“嗯,我是李學武”
“李副主任,出事了,是魔都那邊……領導讓我提醒你收聽新聞”
“我知道了”電話是慄海洋打過來的,他越聽眉頭皺的越緊。等對方解釋了個清楚,他緩緩地答了一句,隨後結束通話電話。
午夜的窗外黑漆漆的,可卻隨著這一通電話開始,遠處的黑暗漸漸的出現幾點星辰。
李學武走到書房窗邊往外看,一盞、兩盞……就是對面那條街道的住戶也有幾家的二樓亮起了燈光。
海運倉這邊的鄰居李學武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誰是誰,更沒有街道的人來做調查或者聯絡什麼的。
互相不瞭解,互相都防著,好像有什麼緊要似的。他能聽到李懷德的示警,那其他人的訊息又是從何而來的?
“出了什麼事?”顧寧的聲音從主臥那邊傳來,是李學武聽了電話以後許久沒有回去,她有些擔心。
李學武再看了一眼窗外,這才在清冷的月光中走回了主臥。
“是李主任的秘書,有工作要辦”看著李姝眼角掛淚,趴在顧寧的懷裡一抽噠一抽噠的,甚是委屈。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顧寧的目光裡充滿了擔心,尤其是在看到李學武緊鎖的眉頭,她知道能讓她男人為難的事情不多見。
李學武沒有回答,而是將小客廳的收音機搬到了臥室,連通電源後便調整旋鈕到了熟悉的那個頻道。
剛調整好頻道,收音機裡便傳來了他特別熟悉的那女人的聲音。這夜裡都要宣傳的新聞著實要嚇人一跳的,尤其是對方親自錄播,更是將這條新聞的影響力推向了頂點。
顧寧抿著嘴看向李學武,想問問他是什麼個情況。可李學武也在思考這件事將要產生的影響,尤其是李懷德讓慄海洋打來的這通電話。
能讓兩人同時關心和關注的,唯獨軋鋼廠,而軋鋼廠近來能跟外界掛鉤的也只有那一件事。
如果他們的身後,或者直接關聯到這個影響,他和李懷德又如何應對。
李懷德是出了名的牆頭草,地地道道的投機者,十足的正客。你讓他從一而終,你讓他堅定主義,你讓他捨己為人,那都是放屁,都是笑話!
他不能輸,他好不容易掌了權,他怎麼可能允許自己失敗,將軋鋼廠拱手讓人。
就他做下的那些孽,真要是下去了,還不得上斷頭臺啊。所以現在出了事,李懷德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通知李學武。
他又很怕出事,所以謹慎小心到讓自己的秘書來打電話。李學武坐在椅子上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以程副主任為首的這些背後到底站著誰。
要說真跟上面那位有關係,李學武是絕對不信的。也就是李懷德吧,一副驚弓之鳥的模樣,全是他自己作孽太多慌了心神而已。
軋鋼廠近來執行的貿易和經濟政策確實有些冒險,李懷德在會議上,包括在私下裡說過的話多少有些偏激了。
以前當然不覺得有問題,畢竟當時他自己判斷的,風頭已經過去了,興許年底前就會進入到緩和期。
誰想到,突然一個炸雷,魔都出事了,嚇得他回想起自己曾經說過的話,簽過的字,做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