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主要是聊聊前幾天的事”
周政全坐在剛才婁姐的位置上,看著婁姐給眾人倒了熱水就出去了,這才開了口。
“上週他們在餐廳那邊談了談,不太透澈,我覺得有必要統一一下思想,也算是共進退吧”。
王小琴沒說話,而是看向了李學武,周政全話裡有話,說的不僅僅是最近的形勢變化,還有外面對俱樂部這個團體的重視。
李學武卻是沒太在意周政全的態度,而是掃了屋裡幾人一眼,這才開口說道:“現在還不到時候呢,著什麼急,再等等”。
“什麼意思?”
周政全往前探著身子,跟李學武輕聲說道:“宣傳和……”
“我知道”
李學武輕輕拍了拍周政全的胳膊,微微搖頭道:“牢騷太盛防腸斷,風物長宜放眼量。莫道昆明池水淺,觀魚勝過富春江。”
一首詩點了點他,鬆開了對方的胳膊,李學武又看向其他幾人說道:“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風向不對,不要出頭,最好是把頭鑽到土裡去”。
“那不成王八……”
黃幹撇嘴剛說了半句就被眾人的目光給懟了回去。
李學武則是使勁拍了拍黃乾的膝蓋,道:“小草,咱們就是小草,把自己的根扎進泥土裡,讓自己更平凡些”。
說到這,李學武又看向周政全問道:“咱們俱樂部會員裡面沒有出問題的吧?”
“暫時沒有”
周政全皺著眉頭搖了搖頭,隨後看向李學武說道:“可你也說了,誰能算準了這個,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
“別人我不管,反正我的意見就是這樣”
李學武轉過頭不再看他,而是看向眾人說道:“這個時候誰的橄欖枝都不接,踏踏實實做好自己的工作,讓幹就幹,不讓幹就退一步,反正不能出事情”。
“是不是太……保守了一些?”
王箏一直都沒說話,這會兒斜坐在王小琴的沙盤扶手上,對著李學武說道:“身不由己的時候總是有的”。
“呵呵,就咱們這個級別”
李學武搖頭輕笑道:“談身不由己還早了點,要是有人逼著我表態,那我就請病假”。
說到這,李學武看向王小琴叮囑道:“我請病假的時候你可不能請,最多換著來”。
王小琴翻了翻白眼,沒搭理李學武的玩笑,看向周政全說道:“政全的處境有些困難,他們領導在一力促成內部變革,直接影響到了他的位置”。
“大不了我就下來”
周政全搖了搖頭道:“家裡是沒指望的,這個時候誰都不敢動,實在不行了,我就下市裡去,再不行就去區裡”。
李學武抿了抿嘴角,低頭抻了抻自己的短袖,無奈地說道:“你沒指望,大家都沒指望”。
說著話又攤了攤手,苦笑道:“我丈人都有意提前退下來了,身體實在不好”。
周政全看了李學武一眼,跟他的情況一樣,李學武也有個好丈人。
一想到李學武的丈人都有了退下來的心,他也不免有些惆悵。
事與願違和事不可為是兩碼事,今天來找李學武也是想問問他在接下來的形勢中有沒有什麼想法。
李學武看到的是風暴,可有的人把這個看成了登天的雲梯。
這雲梯誰愛上誰上,爬的越高甩的越狠,李學武才不要上呢。
不止他本人不想上,他也表明了他丈人也不想登這個雲梯。
李學武不知道在場的幾人會不會把他說的話傳給家裡人,但顧海濤在信裡交代的內容就是這個。
如果是顧海濤自己去表達這個意思,難免的要被人猜忌。
可自己的女婿出於關心自己的角度,說出自己想要休養的意思,總不會顯得很突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