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欣也是個伶俐的,見著李學武這麼說,起身叫了服務員過來點餐。
黃幹他們瞅了左傑幾眼,沒再關注,低聲說了起來。
拐角那邊見著左傑來了這邊根本沒回去的意思,便有人想要站起來,可隨後便被人硬拉著坐下了。
很明顯的,有人認出了李學武,尤其是左傑剛才說的叉子他們,以前見過李學武耍橫的。
在烤鴨店,他們親眼看著李學武拿著手槍在衛家兄弟面前全身而退。
再隨後便出了李學武幹掉衛家兄弟的事。
李學武在變,他們卻是沒變,人家都是大幹部了,他們還是靠爹媽的混子。
敢惹不敢惹的沒法說,不是一個層面的,連挑釁的資格和勇氣都沒有。
雖然不知道跟李學武一起吃飯的是誰,但就看那些人的氣質,就知道李學武也有了自己的圈子。
這就像是混街道的,你有了兄弟,我也有了兄弟,彼此顧忌著。
這麼說有點兒玩笑了,但本質上有點類似,只是圈子的高低和影響力不同罷了。
左傑剛坐下的時候還有些忐忑,但見桌上眾人都沒注意他,便也就安穩了下來。
看了拐角處一眼,左傑知道那些人恨上自己了,這件事沒完。
雖然上次他就決定脫離了他們大院裡的圈子,但都是發小,終究有些關係是躲不過的。
他也不想這麼混著,但他爸工作忙,去了也只是告訴他,革命工作不分高低貴賤,分配到哪裡就去哪裡。
左傑也是有些無奈,除了按照李學武跟他說的,看了些以往的書,整日裡也是渾渾噩噩,無所事事。
今天被叉子叫出來敘舊,本以為是叉子或者誰請客,沒想到是叫他來買單的。
他都是跟家裡要錢生活的,哪裡有錢來這個地方消費。
也是剛點了餐,他還沒等著說話呢,叉子幾人便笑著定了由他請客,理由是他好久沒出來了,冷落了兄弟們。
這如果也算理由的話,左傑直想勸他們去搶。
他倒是沒直來直去的,只是言說這次出來的匆忙沒帶錢,下次一定請。
可其他院裡的一位大哥登時翻了臉,讓他現在就回家取,他們等著。
左傑一時僵在那裡,看向叉子時才知道自己被賣了。
那位大哥見他不動地方,便扣了他的盤子,叉子也是藉機怒聲訓斥他。
要不是李學武的突然出現,怕不是他得把人都丟在這了。
當一個蔓兒走過來的時候他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呢,左傑也正咬著牙僵著,沒想到這蔓兒是來找自己的。
這種姑娘他們倒是清楚的很,跟他們基本上一個出身,但不跟他們一起玩,都是跟著大哥們瀟灑。
他們是不敢惹這些姑娘的,但也沒好詞形容,都叫她們蔓兒,意思就是攀在大樹身上的藤蔓。
這蔓兒看也沒看他們這些人,包括那個所謂的“大哥”,直接對著左傑說了,李哥找你,過去一下。
是叉子最先看見李學武的,眼珠子瞪了瞪,沒敢攔著左傑,更沒敢跟這個蔓兒掰扯。
眼睜睜地看著左傑跟著蔓兒去了那邊。
左傑也看出了他們的不甘心,以及那些院裡男男女女們異樣的目光。
他知道,那些人的不甘心和異樣,全是來源於李學武,以及這桌人的權勢,左傑第一次對權勢產生了濃厚的期望。
心態平靜下來,左傑才有心情觀察桌上的眾人,看談話的意思,好像都是同李學武一個級別的,彼此的玩笑也很隨意。
這些人身邊的蔓兒就不用看了,應該都是“專業”的,從剛才叫自己的那個姑娘言談舉止就能看出她們的驕傲。
看見李學武身邊出現這些蔓兒,左傑倒是沒有驚訝,因為很正常,他見的多了。
大家一起出來玩,關係又沒有近到可以帶著妻子的通家之好,又不想幾個大老爺們枯燥乏味,可不就得是帶著一些愛湊熱鬧的小妹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