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哥,除了這劉院長沒說準,其他都算是給了個態度,可到底是準還不準啊?”
老彪子一邊開著車往回走,一邊轉頭問了李學武一句。
李學才也是迷糊著,把頭探到了兩人中間聽著話,也不出聲。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一把手是絕對不會給準話的,但沒有明確的表示拒絕就已經算是比較好的態度了”。
說完又點了點頭,安慰道:“慢慢來,明天不是約了滿倉書記和趙振華政委過來嘛,到時候再說”。
“那要是不成呢?”
李學才聽了二哥說完,側著腦袋問道:“要是不成咱們今天不是白跑了嘛,以前的禮就不說了,今天的不也白送了嘛”。
“哈哈哈,傻小子!”
老彪子笑呵呵地說道:“這個世界上你要說有鬼我都信,但你要說你哥會做賠本的買賣我是打死都不信的”。
說完還瞅了李學才一眼,道:“禮只要送了,就一定不會白送,沒人敢白收禮不幹活,怕不是半夜都得睜著眼睛睡覺”。
“呵呵~這會兒還教育起他來了,你自己啥時候想明白了?”
李學武見老彪子裝大明白,不由得也是笑著逗了一句。
當初說要給馬主任送禮,這小子一聽具體的金額差點驚訝的蹦起來。
再看現在,沒事兒就找馬主任吃個飯泡個澡去,有的時候還跟著打牌去。
馬主任是個好玩的,麻將打的臭,但是牌癮大,老彪子沒少跟他那兒贏零花錢。
不過這些錢不是進肚兒了,就是進水裡了,這也就是李學武所謂的貨悖而入,亦悖而出的道理。
牌場、生意場上得來的錢留不住,你要是留住了下次就賺不到錢了。
只在馬主任一個人的身上老彪子就找到竅門兒了,就他這肥粗二胖的樣子,到了供銷社還真是哪哪兒都好使。
別人哪有一天一副豬下水往家裡搬的,嘿,在他這兒就好使。
這小子長得醜,但是跟李學武在一起學的嘴也甜。
又不指著跟他處物件,見他這麼會說話,又時常給那邊的售貨員帶點兒好處,那供銷社裡他都能當半個家了。
要說起成長來,這半年他的鍛鍊不可謂不豐富,李學武給了他實權,在外面再也不是那個人見人嫌的街溜子了。
其實要說找物件,他也不成問題,就單說他又是車又是店的,周圍的街坊們有閨女的沒少惦記他。
但這小子是豬八戒愛嫦娥,專挑那高標準的下手。
這個時候,唱戲的小姑娘就相當於後世的流量小花了。
要說這四九城起風了,可這文藝工作者中也有看不清形勢的,該表演還是表演,該唱戲還是唱戲。
即便是看清了又能怎麼著,人在局中,身不由己。
老彪子的那位“嫦娥”李學武是沒見著過,不過要是依著實際出發,給老彪子絕對吃不了虧。
啥模樣啊,啥身份啊,二十左右歲的戲子,保你一路順風,又能唱出個什麼名堂來?
大風過後可不是京劇的天下了,那種落寞可比現在這個難受。
李學武也不是自私,就向著兄弟的人,又沒見過面,也不是認識,單從局外人的角度說這個。
要真是說起來,李學武給這哥幾個安排物件還是問題?
強扭的瓜不甜,李學武才不做月老呢,因果太大。
吉普車到了四合院,老彪子給李學才的《捨得》教學才算是告一段落。
“這周你不去俱樂部了?”
老彪子跳下車,想到一會李學武去丈母孃家吃飯,便問了一句。
每週日李學武都要去俱樂部轉一圈的,今天上午可算是給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