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沒管火車由遠及近,進站,旅客的下車,上車,甚至連火車開走都沒在意。
嘈雜的繁鬧聲並沒有打擾了兩人,這張長椅好像被施加了魔法一般,有了隔絕世界的外罩。
站臺上行色匆匆的旅客哪裡會管這兩個奇怪的人,最多也就是看上一眼,便追自己的車去了。
李學武神情感嘆地講述著自己吃了上頓沒下頓還經常捱打的日子,講自己餓了只能偷東西吃等等。
青年聽的很認真,也很共情,只感嘆自己沒有父親悲涼,有了父親的也不一定會溫暖,倒覺得自己不是最可悲的那一個了。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得上病友之間探討病情讓人來的共情呢。
你爸沒認你?
巧了不是,我爸認我,但打我啊~
“所以我並不是恨他,只是覺得自己很無奈”
青年抽了一口煙,在李學武講述完了以後,說道:“至少等他走了,我和我母親能輕鬆一些”。
說完還看了看李學武問道:“像是我這種情況,不會被抓吧?”
“這玩意兒我可不知道”
李學武笑了笑,將煙盒和打火機揣兜裡了,道:“一般都是上面的領導定,我就是跟著讓幹啥幹啥的”。
“也是”
青年點點頭,道:“我跟你說這麼長時間,你一句正經的都沒問出來,你們領導會不會收拾你?”
“不會~”
李學武很是爽朗地搖了搖頭,道:“我出來那會兒他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在大堤上只找到了你爸的司機和你……”
說到這,李學武突然止住了,挑著眉毛問道:“那個女人你是叫媽……還是……?”
“不是”
青年看了看李學武,搖頭道:“我每次去他家都不跟我說話的,我也不叫她,沒什麼話可說”。
“哦~~~”
李學武瞭然地點點頭,撇嘴道:“你的感覺是對的,她不是什麼好人”。
看著李學武的模樣,青年倒是好奇了起來,問道:“她怎麼了?”
李學武搖了搖頭,撇著嘴,一臉的鄙夷模樣,但嘴上卻是說著:“不能說,辣眼睛,太……咦~~~”
見李學武這麼嫌棄的表情,他更好奇了,跟那個女人認識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每次都是高傲的模樣,現在聽見李學武說的這麼齷齪,他真是心癢癢。
“哎,你跟我說說唄,反正又沒啥事”
青年湊近了李學武,道:“你告訴我,我絕對不跟別人說,我就是想知道知道她怎麼壞了,難道她做了……”
“這可是你自己猜到的啊,不是我說的”
李學武還沒等青年說完呢,就手指著他強調了一句,好像青年真的猜對了似的。
青年這會兒也是懵逼了,我猜到啥了,你就這副模樣。
可李學武越是這樣,越是讓他想到了那種事情。
“啥~!”
青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珠子,一副你別騙我的模樣。
“怎麼可能呢,她看著可不是那種人”
李學武撇了撇嘴,道:“知道啥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不?你可能思想成熟,但是一定沒我見識的多”。
青年有點自閉了,呆呆地坐在那,看著李學武說不出話來。
李學武也是嘆了一口氣,說道:“孤男寡女的,一個是虎狼之年,一個是年輕小夥兒,大半夜的,坐在黑燈瞎火的車裡幾個小時,你說他們能像咱倆這樣閒磕打牙?”
“這……這……這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