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年輕的徒弟工問,老張又用木頭柄一端敲了敲車牌子,和車蓋子裡面印著的數字番號。
等圍觀的學徒工們看清後,眾人全都不說話了。
老張也沒給徒弟們解釋什麼,都不是小孩子了,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不用師傅教吧?
這車掛著普通牌子,裡面卻有特殊標誌,還能是啥。
老張第一次幫李學武收拾這臺車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同的是,當時的車牌子還沒有更換。
所以老張也是跟李學武特別的客氣,並且特別佩服李學武這種低調的性格。
在軋鋼廠裡,有些人就是輕易看不出高低深淺,謹言慎行就對了。
覺得某些人看不出高低深淺的,還有楊元松,不過這次是貶義。
看著李懷德在後勤、排程和保衛等部門下發的學習通知,再看讜委下發的學習通知,兩相對比著看這三個部門的學習回饋。
楊元松現在只想揪住李懷德的脖領子問問他想幹啥,是不是常務副沒當上,想特麼一步到位撬了他當書記?
不過他這幾天也弄明白了李懷德的目的,那就是逼迫他表態。
要麼支援他李懷德上位,要麼允許他李懷德干事情,出成績,迂迴上位。
否則李懷德就要在讜委工作上,給楊元松搞小動作,搞山頭。
楊元松對於李懷德的缺德手段很不感冒,他倒是不怕李懷德能怎麼著,他是怕李懷德藉著外面的風,吹軋鋼廠的氣。
到時候震動起來他就要控制不住,這才是大麻煩。
李懷德和楊鳳山的鬥爭是楊元松樂意看到的,更是他一手分立的。
他當然不看好李懷德能鬥得過楊鳳山,這是他自己搞出來的強弱分化。
可現在他不能坐視李懷德亂搞下去了,不然讓市裡面知道了,上面還指不定懷疑他的掌控力度呢。
雖然不看好李懷德,但現在他得表表態,支援李懷德,天平不能傾斜的太多。
兩個人的鬥爭只要是良性的,只要在他的掌控範圍內。
想明白後,楊元松拿起電話打給了谷維潔。
鄧之望、景玉農是新來的,但因為楊鳳山將兩個大專案交給了他們,自然得到了兩人的支援。
再加上本來就是廠長關係的聶成林,在薛直夫不下場,熊本成裝死的情況下,楊鳳山穩贏。
李懷德在接到宣傳處的反饋後,眯著眼睛敲了敲桌子,想給李學武打個電話,但還是忍住了。
這次的行動暫時用不到保衛處,讓李學武參與進來倒讓楊元松忌憚了。
所以李懷德思來想去,拿起電話打給了預定的張國祁。
後勤處處長張國祁,老資格了,多年的處級幹部,又是主持後勤系統最大的部門,很有發言權。
在聽到領導的吩咐後,也是有些嚥了蒼蠅一般。
就像領導的話,總有人要出頭,總有人要做出奉獻,可他張國祁就不是無私奉獻的人,他更願意坐享其成。
可現在領導都點名了,他哪裡脫身的開。
再望向保衛樓,他實在是恨不得跟李學武換換這份領導的信任。
太特麼榮幸了!
李學武在辦公室還沒忙到飯點兒,就聽說了一個重磅訊息。
“處長”
沙器之走進門,來到李學武身邊輕聲道:“剛聽說,張處長跟景副廠長吵起來了”。
“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