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簽字”
“我?”
“對”
韓戰看著鍾慧蓮說道:“你是處理這件事的當事人,所以得籤”。
鍾慧蓮看了一眼落寞的大哥,提起筆簽了自己的名字,隨後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了手印。
韓戰將桌上的幾張紙收了起來,對著老鍾一家和鍾慧蓮說道:“記住了,這件桉子還有桉底兒在我們這兒”。
“你……”
鍾慧蓮沒想到大哥幾人在這邊留了桉底兒,做了口供,就要找韓戰說說。
而韓戰擺擺手,道:“我既然幫你們解決了這件事兒,就不想看見反覆,所以你們別再起么蛾子,那桉底兒就是廢紙”。
“可我要是再聽見什麼亂七八糟的,那我們隨時還會找你們”
說著話也不理眾人,拉開門走了出去。
這邊就是招待所的一間庫房,空蕩蕩的,就像鍾家幾人的內心。
沒理別三分的老鍾這會兒也不較那三分兒了,由著老伴兒攙扶了,沉默地往出走。
鍾慧蓮拉了拉老大的衣服輕聲問道:“對你們動刑了?”
老大囁嚅地看了看自己姑姑,小聲說道:“在飯店就打了,等回來就一直沒停,一會兒一打”。
說著話用手摸了摸自己身子,說道:“臉上這還不算什麼,我這身上碰哪哪兒疼,沒好地方了”。
韓戰可沒管鍾家那幾人重逢的喜悅,交代了一聲便帶著眾人收拾行李準備回營了。
鍾家幾人看了看大廳沒有了人,趕緊快走幾步,都沒跟過來的親戚們寒暄,低著頭出了招待所往門外去了。
這就叫敬酒不吃吃罰酒。
李學武笑著擺了擺手,推了鍊鋼廠竇長芳要安排酒席的邀請,言說今晚還得開車。
竇長芳對於許寧等人到來的原因心知肚明,雖然鍊鋼廠的人都不願意總廠來人任職。
但是沒有辦法,自己的夢自己圓,自己造的孽自己背。
不僅僅是得歡迎總廠的交流乾部,還得熱烈歡迎。
竇長芳作為暫時管理鍊鋼廠的一把手,組織員工這個月第二次走進了大禮堂,參加幹部大會。
李學武謝絕了竇長芳的邀請,示意他們上主講臺,自己跟著其他幹部坐在了第一排偏右側的位置。
見李學武不肯上臺,竇長芳只好陪著楊書記和楊宗芳等人上了主講臺。
幹部大會在竇長芳的主持下召開,鍊鋼廠的職工對於今天的會議早就議論紛紛。
大家都知道今天總廠來了幹部,有人來就得有人走,有人上,就得有人下。
現在大家都在忐忑到底誰上,誰下。
其實誰上,誰知道,誰下,誰也知道。
不知道的都是那些不上不下的人。
這樣的幹部大會領導早就找相關崗位的同志談過話了,而鍊鋼廠交流去總廠的幹部已經在準備了。
準備在開完會就要進行交接,等待總廠的調職命令,就得啟程南下。
“歡迎楊書記來……我代表鍊鋼廠……堅決擁護紅星軋鋼廠的決定,團結同志……”
李學武聽著竇長芳的講話,不得不說,確實漂亮,但就是有點兒太自信了。
前面還都好,就是在後面那句團結總廠來的同志一句,這是自己預定了鍊鋼廠一把手的位置了?
“下面,有請紅星軋鋼廠書記,楊書記做重要講話!”